“很好!”
沐黎冷聲開口,眼中冷漠的像是一潭死水,幽深晦暗。
她握緊了拳頭,強行控制著自己不要將拳頭落在盛乘景身上,他受不住。
“子時?現在天都快亮了,羽書她們”她輕聲呢喃著,望著眼前之人的眼神中,閃爍著嗜血的瘋狂。
“你說不在乎盛家,你不救盛敬棠了?”沐黎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行將怒火壓了下去,繼續問道。
“盛家?”盛乘景冷哼一聲:“我又不是盛家的人,為何要在乎盛家?”
“不是盛家的人?”沐黎冷聲道:“繼續說,將你與盛家的關係,說清楚。”
“我不是盛敬棠的兒子,我只是他從外面抱回來,哄騙我孃的一個野種罷了,丞相府的一切都與我沒關係,我為何要去在乎他?”
在盛乘景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沐黎花了半個多小時,才勉強弄清楚了這其中的貓膩。
盛乘景不是盛敬棠的兒子,是盛敬棠從外面抱回去的。
在盛乘景之前,其實盛敬棠原本是有兩個兒子的,也是丞相夫人所出,可是不知為何,每一個都活不過十五歲。
丞相夫人也因為傷心過度,還有年紀與身體上的原因,生不了了。
盛敬棠便從外面抱回了盛乘景,用以安慰丞相夫人。
可惜啊,終歸不是親生的,盛敬棠對盛乘景,始終喜愛不起來,又因為接連喪子的緣故,他便日漸消沉。
直到,遇上了那個所謂的外室,有了那個採花大盜的兒子,他才開始慢慢的振作,再次變回了那個溫和高雅的一國丞相。
可小孩子的感知力何其敏銳?
盛乘景不管如何做,都得不到盛敬棠一個眼神,更得不到他半句讚賞,他不理解,也很傷心,再多次詢問丞相夫人無果之後,他便開始跟蹤盛敬棠。
終於,某一日,他發現了那個被盛敬棠藏著的外室,也知道了一切。
那一瞬間,他那原本是想尋求父愛的心,變了。
他回到丞相府,將一切全部告訴了丞相夫人,他跟丞相夫人說,他要學武,他要保護孃親與自己。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丞相夫人卻很是平靜,似乎早就知道了一般。
他說要習武,丞相夫人便給他找師傅。
他要什麼,便給什麼,可以說,除了盛敬棠這個所謂的父親之外,丞相夫人對盛乘景,予取予求。
直到他慢慢學成,慢慢長大,徹底懂事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也只是丞相夫人用來報復盛敬棠的一個工具。
從那一刻起,盛乘景僅存的一絲絲良知,瞬間泯滅。
丞相夫人讓他隱藏身份去結交那個外室的兒子,帶他出入風月場所,給他下藥,讓他慢慢的離不開藥物,更離不開女人
總之,在盛乘景一步步的引導下,那個外室的兒子徹底的毀了,在藥物的操控之下,在盛乘景的幫助下,他成為了皇城中響噹噹的採花大盜。
直到被雲天抓住,被皇帝五馬分屍。
盛敬棠老來得子,又如何捨得呢?
何況,他從未疏忽過對那個孩子的教導,那個孩子絕不可能成為採花大盜。
哪怕證據擺在他眼前,哪怕那些女孩親自指認,他依舊不願相信。
最終,在親眼看著那孩子被分屍的那一刻,盛敬棠的心,也跟著死了。
在盛乘景的挑撥之下,在他顯露實力的時候,他被種下了復仇的心思。
短短兩年的時間,他拉攏朝臣,高價收購奴隸死士,死士營逐漸成型,再加上盛乘景原本就有的勢力,慢慢的,也就迎來了太子的那一劫。
至於盛乘景對穆家的恨,則是來自請旨去邊關時,他想從軍中入手,可在朝堂之上便被穆家一派竭力阻止。
去了軍中,也難免被人刁難,看不起,這才會生恨難消。
沐黎直接將人弄暈,找了根繩子捆住雙手,拖著便開始朝陸秉文所在走去。
她之前聽皇帝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就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可是又說不上來。
如今倒是想明白了,盛敬棠是什麼人?
那可是一手將皇帝送上皇位,教他治國之道的人,怎麼可能在外養外室?
養外室也就算了,還養出一個採花大盜?
不管怎麼說,這裡面都有太多說不通的地方。
所以當時的沐黎,才會那般警告皇帝,她沒提出質疑,是因為皇后已經選擇了原諒,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