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後打個電話過來報平安。李小心卻不想讓馮家兄妹那麼晚了還要守著電話,不去休息,說:“路途遙遠,你們不要守電話了,早點休息吧,不要擔心我。”
李小心僱了輛人力車,眼看就要到他們家那條街巷了,前面突然傳過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幾聲槍響。車伕嚇得腿肚子直打哆嗦,不敢過去了,對李小心說:“不好意思,先生,我不要你的錢了,我不敢過去,你自己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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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心下了車,還是按原來說好的遞給車伕一塊錢:“你回去吧,也沒有幾步路,我走回去就好。”
車伕感激地調轉車頭跑走了,李小心獨自走進了那條街巷。遠遠的,李小心看到幾條黑影快速跑遠了。
因為臨近郊區,他家門前這條長約四百米的小街道兩旁,只稀稀拉拉地住著十來戶人家,都是住戶,沒有店鋪商場,平時本來就很冷清,這大半夜的,就更加顯得寂靜。路邊沒有路燈,大家都休息了,今晚又沒有月亮,到處黑黢黢的,伸手不見五指。好在李小心熟悉這條街巷,他健步如飛,兩分鐘就回到了家門口。
門已經從裡面栓上了,李小心以為家人已經睡下了,不想吵醒他們,翻牆而入,卻落到了一個綿軟的物體上,隨即腳下傳來一聲悶哼。屋廊下那盞路燈還亮著,李小心往旁邊一跳,就看到圍牆腳下蜷縮著一個男人。
在屋裡等著李小心的娟兒聽到響動,高聲問道:“可是小心回來了?”
“阿媽,是我,你出來一下,幫幫忙。”李小心隱約看到了那個人身下那一大灘血,猜到他可能是在剛才那場槍戰中受傷了。不管他是什麼人,既然落進了他家院子裡,被他看到了,總是要盡力救他的。
娟兒開門跑出院子來,看到李小心已經將那個男人扶起來,抱起了他。
“這是——”娟兒驚詫地低聲問道。
“不清楚是什麼人,先救下他再說。”李小心說話之間,就將那個人抱進了書房裡,放到那張單人床上。他們家的書房也是診室,偶爾有人上門求診時就到這裡來診療。
娟兒已跟著開啟了藥箱,看到那個人渾身血汙,哆嗦著問:“該不會是剛才被槍打中了吧?要不要叫你阿爸起來,跟你一起做手術?”
“不需要,讓他休息吧,我一個人就行。”李小心邊說邊麻利地剪開那個人的襯衣,第一個處理他左胸那個傷口。看樣子他中了兩槍,一槍在肩頭,一槍在胸口。
看位置李小心就知道胸口這槍距離心臟只有兩公分,還好沒直接打進心臟。
李小心看到那個人已經暈死過去,也不給他用麻藥了,直接往他嘴裡塞了一根木棒,就動手術。
娟兒在一旁給兒子打下手,看到兒子手法嫻熟地做著手術,不一會兒就取出了一顆血淋淋的子彈。
李小心處理完胸口那個傷口,又迅速去處理肩膀上那個傷口,這個傷口那顆子彈打飛了,不需要取子彈,處理起來就快得多……
做完手術,李小心將木棒從那個人的嘴裡取出來,才看到他滿頭大汗,臉都痛苦得扭曲了。
李小心邊給他擦汗邊說:“你醒過來了!怎麼沒聽到你喊出聲。”
那個男人虛弱地說:“怕打擾你。謝謝你了!”
李小心轉頭對阿媽說:“阿媽麻煩你去給他拿件阿爸的乾淨衣服來,然後你可以去休息了。”
娟兒收拾乾淨桌面,上樓去拿了件李與恩的衣服下來,李小心將衣服給那個男人穿上了,說:“你暫時不要動,起碼得靜養三天,否則傷口裂開的話,會要了你的命的。”
說完李小心就出來了,出來看到阿媽還站在客廳裡,說:“阿媽,你去休息吧。”
娟兒說:“廚房裡給你留有熱水,你也快去洗漱休息。如果病人需要照顧的話,我來照顧。”
“不需要照顧的,你快去休息吧。我洗漱完也去睡覺了。”李小心過去,扶著阿媽,將她往樓梯上推。娟兒不放心地問:“那個病人——”
“不會有事的,他沒傷到腳,可以自己上廁所。”
娟兒這才放心地去休息了。
次日天剛亮,娟兒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清理院子裡的血汙。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他們可以盡醫者仁心免費救治他,卻不想捲入什麼不必要的紛爭裡去。
清理完院子裡的血汙,娟兒才到書房去看那個人,卻見床鋪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桌面上放著十塊錢,人已不知去向,那件血衣和床上的薄膜墊也不見了。
:()我的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