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雨瑩耳邊說:“感覺她跟我阿媽差不多一樣老了。”
馮雨瑩微微一笑:“大姐姐今天早上還想把我打扮成她那樣,可我不習慣穿那種連體的旗袍,感覺將人箍得緊緊的,好擔心走路時邁的步子大些,那旗袍就會裂開來。這種旗袍實在是適合那些斯文小姐穿的,像我這種粗人,不適合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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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雨嫣聽到馮雨瑩這樣說,只是掩嘴笑,笑妹妹的思想老土,跟不上上海的穿衣打扮步伐。洋裝雖然好看,卻沒有旗袍的韻味。對,那些男人都說,中國女人就得穿旗袍,穿上旗袍才自有東方女性獨特的美。
像馮雨瑩那樣,都是成年人了,還成天打扮得像個洋娃娃似的,太幼稚了。
李小萱看了眼馮雨瑩身穿的白色洋裝裙,上身是件緊身短外套,鑲著滾硃紅邊的木耳花邊,下身是件寬鬆的百褶裙,既勾勒出了她的曼妙身材,又顯得青春年輕,充滿朝氣。
馮雨瑩在家時就知道李小心今天還在醫院上班,直接走向娟兒:“阿嬸,我跟你一起準備晚飯吧。”
娟兒說:“晚飯不用怎麼準備,我們準備吃烤羊腿,羊腿上午已經醃製好了,晚點直接烤來吃就是。大家進來吃點水果月餅吧,你阿叔和小心很快就會回來。”
娟兒看到馮興俊還提了水果月餅過來,嗔怪他道:“都是自家人,大少爺怎麼還這麼客氣起來。”
馮興俊微笑著說:“帶過來還不是我們吃,這些東西都是別人送的,我們兄妹幾個都早出晚歸的,時間又不統一,放在那裡都沒人記得吃,漚壞了就可惜了,帶過來大家一起吃,人多吃東西才香。”
馮興學身上的傷還沒好完全,精神不是很好,進屋後就蜷縮排沙發一角,娟兒給他奉了茶,關心地問:“二少爺的傷好些了嗎?”
馮興學懶懶地點點頭:“用了你們家的藥,已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胸口這處傷,還沒好完全。”
“哦,只能慢慢養著了。”娟兒起身招呼黃媽,“黃媽你也坐下來歇著吧,那些葡萄等下我去洗就好。”
黃媽卻邊往盆子裡撿葡萄邊說:“我來洗就好。”
馮雨嫣身著那件旗袍,因為款式的限制,既不方便下蹲,也難以捲起衣袖,於是她並未前去幫忙,而是選擇陪伴二哥一同窩在沙發之中。偶爾,她會翹起那精緻的蘭花指,輕柔地捏住一粒葡萄,將其送入嘴中。然而,馮興學對妹妹這般故作姿態的舉動甚是不滿:“此地並無他人在場,你在此處如此惺惺作態,究竟是想給誰看呢?”
聽到兄長這番話,馮雨嫣不禁噗嗤一笑:“正因無人在此,我才更應努力學習啊!陸老闆曾言,若想成為他的秘書,不僅需要英語流利,禮儀方面亦需做到極致。要展現出溫柔大方、知書達理以及知性聰慧之感,方能博得他人的好感,從而更易促成交易。”
馮興學則是白了馮雨嫣一眼,嘲諷道:“說白了,就是讓你學會如何取悅那些男人罷了。小萱所言不假,你與百樂門的那些舞女相比,真是不相上下。”
“有這樣損自家親妹妹的哥哥的嗎?”馮雨嫣不高興了,她真的跟二哥合不來,雖然他們是同父同母所生,卻總是說不上幾句話就要吵起來。
這時,屋外傳來了李小心清脆爽朗的聲音:“興俊,是你們來了嗎?”
馮興俊正在院子一角用磚頭堆砌一個臨時的灶,李小德在一旁給他打下手。聽到李小心的聲音,馮興俊抬起頭來看向李小心父子,跟他們打招呼:“阿叔,小心,你們回來了。”
李小德則立即歡快地迎過去,撲進阿哥懷裡。他跟阿哥,可比跟父親親近。
“是的,今天過節,我們放了半天假。”李小心接住阿弟,拍拍他的肩膀:“我們家小德也這麼能幹了,能夠幫助砌灶了。”邊說邊脫下外套遞給父親,又挽起襯衣袖子,拉著阿弟過來跟馮興俊一起砌那個臨時用來烤羊的灶。
本來原計劃是直接在地上生火烤羊的,娟兒擔心萬一吹陣風來,會將那些燃燒著的火子和熱灰吹走,引發火災,還是覺得用磚臨時砌個灶比較保險,這才讓馮興俊和李小德也有了事做。
在屋內忙著洗菜的李小萱與馮雨瑩聽到李小心的聲音後,手牽著手匆匆忙忙地跑了出來。然而,馮雨嫣卻比她們更快一步,迅速出現在客廳門口,並朝著李小心風情萬種地揮手致意道:“小心回來啦!”
當李小心瞧見馮雨嫣這般精心裝扮後的模樣時,心中不禁覺得有些滑稽可笑,但還是禮貌性地回應著她:“是啊,雨嫣,你今天真是太漂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