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那個孩子面前,蹲下身去,將月餅遞給那個小叫花子。小叫花子肚子正餓著呢,伸出髒兮兮的小手,接過月餅就往嘴裡送。看他吃下一大口月餅了,馮雨瑩才溫聲問道:“小孩子,你有沒有看到過一個四歲左右的小男孩。”
沒想到那個小叫花子竟然點了點頭,又費力地嚥下一口月餅,才回答馮雨瑩:“見過,他被我們老大看到了,收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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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的嗎?真是太好了,那麻煩你帶我們去找他吧。”馮雨瑩開心地說。
“這個——”小叫花子猶豫了一下,“我,我就是因為今天沒有乞討到一角錢,而不敢回去的。”
馮雨瑩一下明白了小叫花子的意思,隨手從包裡掏出兩塊錢來遞給他:“這下,你可以帶我們去找那個小男孩了嗎?”
小叫花子再次點頭:“你們還是不要坐車去吧,要不然老大看到你們有錢,會跟你們要很多贖金的。”看到這個小姐出手如此大方,人又漂亮,講話又溫柔,小叫花子就好心提醒她一句。
馮雨瑩問:“那個地方遠嗎?如果很遠的話我們就坐車去。”
小叫花子伸手往東邊指了指:“就在閘北那邊,離這裡不是很遠。”
馮興俊想了想,還是決定開車過去,就讓那個小叫花子也上了車,讓他坐在前面,給他帶路。
半小時左右,他們在那個小叫花子的指引下,七彎八拐,終於來到一個嘈雜而破舊的居民區,在一個形似舊倉庫的地方,看到小叫花子說的那個小男孩。小男孩衣著光鮮,跟他周圍那十多個大小不一的孩子有明顯區別。只可惜馮雨瑩他們沒有見過陳小姐那個兒子,但是他們問過李小心那個孩子的名字和陳小姐的名字,有這兩個名字應該能確定這個孩子的身份了。
小叫花子嘴裡那個老大,也就十四五歲這樣,他警惕地看著馮家兄妹,問小叫花子:“小八,他們是何人?你為什麼要將他們帶到這裡來?”
小八指著那個小男孩說:“他們是來找他的。”
馮雨瑩問那個老大:“真是麻煩你們了,可以讓我們問這個小男孩幾個問題嗎?”
老大看到馮家兄妹像是有錢人,立即獅子大開口:“可以,但是今天過節,街上行人少,我們都沒乞討到什麼吃的東西,小姐好心,可不可以給我們一口吃的?”
馮雨瑩看向馮興俊,馮興俊立即說:“你們等下,我們帶有月餅和水果,讓你們也過箇中秋節。”說完就快步走出屋去,看到這屋裡全是孩子,馮興俊也放心將兩個妹妹留在這裡。
不一會兒,馮興俊就提了月餅和水果回來,那些孩子都圍了上去,馮興俊還擔心他們會爭搶起來,卻見他們很快就排成了一隊,等著老大給他們分發東西。看起來還訓練有素的樣子。
只有那個小男孩可憐巴巴地坐在地上,不敢動,也不敢說話。
老大將那些東西都分發完了,才對馮雨瑩說:“你問吧,我們問他,他什麼都不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啞巴。”
馮雨瑩輕輕走過去,蹲到那個小男孩面前,柔聲問道:“小朋友,可不可以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小男孩看看馮雨瑩,低下頭,不說話。
馮雨瑩又說:“你是不是今天中午走丟的?你媽媽很著急,你知道嗎?”
聽到馮雨瑩這樣說,小男孩抬起他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馮雨瑩,嘴唇動了動,還是不說話。
馮雨瑩想著小男孩不認識他們,恐怕不會相信他們是來找他的,也許那個老大是強行將他帶回來的,嚇著他了,所以現在他都嚇得不敢說話。想了想,想起陳小姐的孩子認識李小心,她又說:“你認識小心哥哥嗎?小心哥哥也很著急,現在也在外面找你。”
小男孩使勁點點頭,還是不說話。任何人著急都沒有用,他是想出來找爸爸的,爸爸不著急,爸爸不來找他,他就不回去。
看到小男孩點頭了,馮雨瑩已經確定他就是陳小姐的孩子,以為他是被嚇壞了,不敢說話,就起身對大哥說:“他認識李小心,肯定是陳小姐的兒子了。”
馮興俊就對老大說:“這個人正是我們要找的人,你開個條件吧,我們現在就要將他帶走。”
老大嘴裡還在啃著月餅,這麼美味的月餅他們可從來沒吃過,他使勁嚥下一口月餅,想著這些月餅和水果已經可以抵好多錢了,就豪氣地朝馮興俊揮揮手:“帶走吧,他這麼小,又是個啞巴,留在這裡也是個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