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劉氏又說:“當時雨瑩還以為是你學壞,跟家裡的哪個丫頭婆子到石洞裡鬼混,難過了好多天。跟我說了,我才聯想起李小德失蹤的事來,就想到了那件事肯定是你乾的。我相信李家也知道了那件事是你乾的,才會讓那個人扛了一麻袋石頭到飯館去。”
聽到母親這樣說,馮興俊的心裡簡直是在鄙視父親了。怪不得父親一直在找李家的茬,原來是因為他以為太公留了什麼寶貝給李家。太公回家時,可是將他畢生的積蓄都交給了太婆,太婆又將那些錢財交給了阿爹的,這些事父親都知道,他是以為太公是個大富豪還是個大財主,除了那些積蓄,還會有什麼寶貝留給李與恩。
馮國平看到妻子當著兒子的面揭自己的短,惱怒地吼叫起來:“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有你這樣來猜疑自己的丈夫的嗎?”
劉氏卻平靜地說:“老爺,過完年我們還是回仙橋鎮老家去吧,將興驍留在這裡上學就好。我們不適合待在這裡。”
“哼,要回你回,我不回。”馮國平說,“最好你明天就回去,不要在這裡礙手礙腳。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們到底是馮家的人還是李家的人,一個個都向著李家說話。現在為了支開我,為了不讓我找李家的麻煩,甚至不惜趕我回老家去。真是太可笑了你們。”
馮興俊的臉色更冷了幾分,他說:“爸,你剛一來,這個家裡就不得安寧。現在還要趕母親走。你這樣做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呢?”
馮國平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他覺得自己被兒子冤枉了,於是大聲反駁道:“你這是什麼話?我哪裡趕你媽走了?明明就是她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想要回老家去。再說了,她在這裡能幫你什麼忙?每天除了和我作對之外,還有別的用處嗎?”
馮興俊聽了父親的話,心裡一陣刺痛。他想起了小時候母親為了照顧他們兄弟姐妹,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汗水。如今父親卻如此不尊重母親,甚至因為她幫李家說了幾句話,就要把她趕走,這讓他無法接受。他無奈地對馮國平說:“爸,你太過分了!媽媽是我們家的一份子,她也有權力來參與家事討論。我們現在討論的問題是讓你不到再去為難李家,不要讓妹妹在李家難做人。她跟李小心已是木已成舟,你現在才去反對已經遲了。我們兩家以前本來就好得跟一家人一樣,妹妹嫁到李家,這是親上加親的好事,你何必要為那麼一點錢財,讓大家鬧得不愉快。”
“嘿嘿!那麼一點錢財!”馮國平看著自己的大兒子,眼中滿是譏諷和嘲笑,他繼續說道:“好啊,馮大少爺,十根金條在你眼裡只是那麼一點錢財,那你倒是拿出來呀!有本事你替李家給了這十根金條,我才敬你是條好漢呢。”
聽到這話,馮興俊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但他還是咬著牙說道:“好,這五日內,我會將十根金條交給你的,我希望你收了這十根金條後,不要再去為難李家,不要讓大家都難做人。”
說完,他轉身走到母親身邊,將她扶起來,安慰道:“媽,我們先回房休息吧。”然後,他帶著母親離開了客廳,回到了房間裡。
留下馮國平一個人坐在客廳裡,氣得吹鬍子瞪眼睛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他想找點東西發洩一下,但卻始終下不去手,只能乾坐著生悶氣。
劉氏站在房門口,擔憂地看著大兒子離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嘆氣。她知道大兒子現在揹負著沉重的債務負擔,根本不可能拿出十根金條來給他父親。她開始後悔當初堅持要來上海與兒女團聚,如果沒有來這裡,或許他們一家就不會陷入這樣的吵鬧中。
李與恩接了馮國平那個電話後,憂心忡忡地回到房間裡,看到妻子已經睡著,不想打擾她,輕輕躺到她身邊去,心裡想的是如何在半年內湊齊那十根金條,去補上馮家的聘禮。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李與恩不想拿這件事來讓大家過年都過得不愉快,就沒有跟大家提這件事。卻沒想到在大家歡喜地互相拜年,又按長幼順序收了紅包後,還沒去吃早餐,馮興俊的電話就打過來了,約李小心上馮興學家商量點事情。
李與恩看著大兒子匆匆出門,想說點什麼,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在心裡暗自嘆氣,也不知道馮興俊約了李小心去,是不是說金條的事。
馮興俊果然是約李小心上馮興學家去談這件事。本來他是想跟二弟借十根金條的,馮興學卻說他借不如讓李小心借。他借了去給父親,父親心裡始終不舒服,不如讓李小心借了去給父親,好讓父親從此撒手,再也不要為難李家。
馮興俊聽了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