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縣主幹道上,一位身披白袍的青年皺著眉看向四周。
“會不會搞錯了?趙氏遺孤真的會跑到這裡來?”
手持羽扇的軍師笑著看向自己身旁的白袍將軍。
大端王朝現任皇后的親弟弟寧飛,真真正正的天皇貴胄,皇親國戚。
更為難得的是,寧飛身上沒有一點權貴子弟該有的囂張跋扈,名副其實的完人。
如果說非要挑出一個缺點,那就是太過於自信,但在他看來,這可不是什麼缺點。
腰間雄劍三尺長,我不張狂誰張狂?
“寧將軍,情報不會有錯的,這方圓百里,茫茫大山中,可就只有這麼一座城,除非是趙氏遺孤已經趁我們交戰的時候藏到深山中了。”
寧飛撥出一口氣,面色嚴峻的看著這座小城。
“按照前朝記錄來看,城中不過千戶,民不過萬,我麾下三千護龍衛早就應該將其翻了個底朝天。”
軍師一陣琢磨,剛要開口,只見遠處一名士兵牽著兩個傢伙快速跑了過來。
“啟稟將軍!小的抓住了本城的縣令,特交由將軍處置。”
寧飛點了點頭,眼神讚賞的看著士兵:“不錯,趙凱,你可以當伍長了。”
那名叫趙凱計程車兵頓時咧著嘴笑了起來。
“什麼伍長不伍長的,只要能跟著將軍,當馬伕我也願意。”
“好,那你就去當馬伕。”寧飛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趙凱一時之間有些不會了,合著您耍我呢?
軍師無奈的瞪了趙凱一眼:“讓你給寧將軍當馬伕還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我這就去報道!”
回過神來的趙凱扔下手中的繩子撒丫子跑了。
當一般的馬伕固然沒有前途,但當寧飛的馬伕,這可是親信,當個三五年,隨便拎出去那就是個雜號將軍!
被一路帶過來的兩個傢伙正是江源與王剛。
江源看了一眼寧飛,心中頓時絕望了。
在路上,他已經跟王剛商量好了,等會如果有機會,直接出手挾持住一個重要角色,說不定就能逃出生天。
但現在,江源已經不抱有什麼希望了。
千軍萬馬避白袍,在軍隊中,敢穿白袍的就沒有簡單貨色。
“何人?”
一道淡淡的聲音打斷了江源的思緒,寧飛眼神淡漠的看著兩人出聲問道。
江源神色一愣,我是什麼人?怎麼滴,合著剛才那叫趙凱的白說啦?
儘管心中一肚子牢騷,江源還是輕聲開口道:“江源,太平縣縣令。”
寧飛點了點頭:“嗯,來人,拉下去砍了。”
江源張著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趙凱廢了老大力氣抓我們兩,一路跑過來少說也有二三里地。
你問都不問,直接就砍?
趙凱都多餘帶我們過來,直接原地砍了多省事啊。
寧飛話音剛落,兩名士兵便走了過來。
“且慢!”手持羽扇的軍師連忙開口,朝著兩名士兵揮了揮手:“先退下。”
“諾!”
寧飛不再理睬江源兩人,開始自顧自的擦拭著手中寶劍。
軍師搖晃著羽扇走了過來:“見到寧將軍與本軍師,為何不跪?”
江源神色一頓,就因為這個?犯得上嗎!
早說我給您磕一個都行。
“現在跪還來得及嗎?”
這下輪到軍師神色一頓,他看向江源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攻城前你不是高喊著誓與此城共存亡嗎?
你現在在幹什麼?
你文人志士的高風亮節,忠貞不渝呢?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全沒了?
軍師齜著牙,作勢扇了幾下羽扇開口道:“江大人就不用玩弄本軍師了,我知道你是不會跪的。”
“能說出與民同死,與城共在這種話的人豈能就這麼屈服。”
江源神色不可置信的看向一旁的王剛:“這些話都是我說的?”
王剛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
江源苦笑著嘆了口氣,這下想不死都難了。
事已至此,江源索性直接看向軍師淡淡開口:“不錯,我的確不會跟你下跪,大丈夫七尺之軀,豈能隨隨便便給人下跪。”
軍師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流露出贊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