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佑顯然是對江相派非常瞭解,當下侃侃而談,與眾人講了起來:
“江相派的‘江’,乃是指玄門江湖,‘相’既是說相術,又代指‘丞相’,也就是前清的‘大學士’。
這幫傢伙的手段與外八門的千門倒是大差不差,通常是先尋找所謂的‘一哥’,非富即貴,也就是他們行騙的物件,然後便出動‘軍馬’,也就是江相派幫內所謂的相術高人,施展‘審、敲、打、問’等他們特有的口術,使得被騙之人相信他們的相術高超精妙,再加上‘千、隆、響、賣’等棍術,威逼利誘,使得被騙的人心生懼怕,擔憂大禍臨頭,轉而請求他們指點消災避禍以及攘兇納吉、轉運改命的方法……總而言之,就是騙人、騙物、騙財甚至騙色、騙權,可謂是玄門術界的極大毒瘤!尤其是我們相術一脈的恥辱!”
“哦~~原來如此啊……”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張省身驚異道:“老夫此前只是聽說這個門派發展的速度奇快,一兩年間,便從兩廣滲透到了兩湖!甚至連香港和南洋都有他們的勢力!卻沒有想到,他們竟是玄門術界的大禍害啊!天默,似這些敗類,你可不要手軟!”
陳天默冷冷說道:“張爺爺放心,我是不會手軟的。這江相派的人應該知道,即便是他們不來,我也終有一天會去收拾他們,但是他們明知如此,還敢來論道,那就說明在他們的背後,一定有人撐腰!這江相派能把自己的勢力從兩廣滲透到兩湖,要說沒有天理宗的暗中支援,我是不信的。”
陳天佑道:“大哥的意思是,這裡面又有太虛子在搗鬼?”
陳天默頷首道:“所以我料定太虛子必然會出現,只不過他慣會挑選時機罷了,不到合適的機會,他是不會露面的。”
陳天佑振臂說道:“那正好把這些狼狽為奸的東西給一網打盡!”
曾天養笑道:“天佑,這幫傢伙倒是跟你這牛鼻子一樣,明明是扁擔倒了都不知道是個一字,沒什麼文化,硬要豬八戒戴眼鏡,假冒有文化的人,內部起什麼‘大學士’、‘狀元郎’、‘榜眼郎’還有‘翰林’之類的花名。”
陳天佑罵道:“你個死怪物才沒有文化!道爺認的字多著呢!又會看報紙,還能看雜誌,小人書也看,就連那什麼小說都讀了好幾本,還有洋人寫的哩,你懂什麼?!”
眾人聞言,頓時都對陳天佑肅然起敬,就連曾天養多少都有些刮目相看了,將信將疑道:“牛鼻子,你可別吹牛不打草稿啊,你說的是真的假的?你真讀了那麼多書?”
陳天佑得意洋洋道:“當然是真的,不信你問大哥!我最近老愛讀書了!”
陳天默“咳咳”了兩聲,說道:“讀書能修心養性,對我們提升道行也是大有裨益的。不說這些了,張爺爺,你們住在哪裡?這行宮還有些空置的房間,你們不妨也搬進來吧。”
張省身“呵呵”笑道:“你們這裡住的人也不少,我們一大家子再搬進來,未免擁擠。上山的時候,我們已經把行禮都安置在神農廟了,就不往這裡湊了。對了天默,赤帝宮會不會來人呢?毒王那一家子可也都是人物啊,醫脈論道,要是沒了他們,也會少許多樂趣的。”
陳天默微微一笑,道:“赤帝宮的人已經來了。”
“哎?”
“毒聖兄弟,什麼時候學做樑上君子了?”陳天默忽然抬頭衝殿外朗聲說道:“有你們醫脈的前輩宿老在此,我眾兄弟也都在冊,賢昆仲還不快快出來相見?”
“哈哈哈~~~”
一陣清朗的笑聲傳出,眾人忽然嗅到一縷若有若無的淡淡梅花香味,接著眼前一花,清風過處,早有兩道人影掠進了殿內。
眾人在驚訝中側目看去,但見是兩個年輕男子立在眼前,其中一個男子素衣長袍,面容俊秀清雅,雙眼含笑,風流盡顯,舉手投足之間,有說不盡的瀟灑,正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毒聖梅雙清。
另外一個男子的模樣與梅雙清有些相似,但神情卻顯然陰鷙嚴肅了許多,穿的是一身黑袍,顧盼之間,頗有狂傲之色!眾人不認識他是誰,陳天默卻認得他是當今赤帝宮的主人,新一代的毒王——梅雙影。
“天默兄,你的耳朵可是越來越靈了啊!佩服佩服!”梅雙清笑道:“我們兄弟倆上山的時候,得知你在這裡落腳,特意前來拜望,走到行宮門口的時候,聽見裡面談笑風生,我們便知道天默兄是在會客,因此不敢貿然打攪,只悄悄的進了院子,連大氣都沒敢出,誰成想,還是被天默兄給發覺了。”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