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默施展慧眼目法,驟然發難,瞬間便攝定了那灰袍老者的三魂,致使他神智錯亂,不自覺的施展出腹語術,發笑說話,峰上群豪一聽,正是方才暗中陰陽怪氣挑撥的聲音,藍田玉哪裡還忍得住,立時身形暴動,去抓那老者!
那老者神智失常,縱有一身本領,此時此刻也斷然難以施展出來,便在此時,人群中又掠起數人,紛紛衝向藍田玉,意圖攔阻,他們與那老者一樣是灰袍打扮,想來都是江相派的人,要保自家老大。
陳玉璋、袁建朝、關飛虎、僧王等青紅幫的人早在陳天默出言質問那老者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暗中蓄力,預備著隨時動手,此刻呼嘯喝罵,鎖定目標,或拔劍,或出掌,或揚刀,或揮舞禪杖,奔向那些灰袍客……封禪臺下登時亂了起來,無關之人往後退卻,讓出中間一大塊空地,陳天佑、陳天利等人則奮然上前,要去幫忙。
但藍田玉出手奇快,凌空落下的時候,便已經抓住了那灰袍老者的肩頭,掌心內力吐動,鎖死對方穴道,然後厲聲喝道:“誰還敢動?!”
其餘的灰袍客見那老者在一招之間便被制住,盡皆呆了,倉促之間,早被陳玉璋、關飛虎等人刀劍加頸,掌抵要害,杖壓顱誰也不敢動彈了。
“老夫還當你是個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呢,感情就這點微末道行啊!”藍田玉衝那灰袍老者啐了一口,罵道:“難怪只敢做個縮頭烏龜,在肚兒裡發聲!”
陳天默見干戈已止,便不動聲色的收回了三魂之力。
峰上群豪均不知道他在暗中施展目法,不著痕跡的便控制住了那灰袍老者,還當那灰袍老者真是本領低微,非藍田玉一招之敵呢。
但灰袍老者自己心裡是清楚的。
眼下他的神智雖然漸漸恢復,卻已無法反抗了,他驚怒交加的看了看陳天默,又斜眼瞄向藍田玉,冷笑道:“如果不是陳天默幫忙,你焉能拿得下我?!能逼迫陳大盟主與青幫老祖同時出手,我雖敗猶榮!只是陳大盟主,我們應你的邀約,前來嵩嶽論道,說幾句刺耳的話,便被你們這般對待,就不怕寒了天下英雄的心?!”
藍田玉罵道:“就你這樣的貨色,也算是英雄?!說,你到底是誰?!”
那灰袍老者“哼”了一聲,道:“人與人的差距就是這般之大!陳大盟主明明已經說過了,你卻偏偏還要再問。我便是江相派的門主,範大學士!”
“說名字!”藍田玉手上用力抓了一把。
範大學士吃痛,倒抽一口冷氣,然後說道:“範文成。”
陳天默道:“你與太虛子是什麼關係?”
範文成面色稍變,道:“誰是太虛子?老夫不認識!”
陳天默冷冷說道:“江相派的勢力在兩廣,而且已經滲入兩湖,天理宗的勢力範圍與你們重疊,你居然說不認識太虛子?”
範文成昂首說道:“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你陳大盟主雖然厲害,卻也不能顛倒黑白,指鹿為馬,逼迫老夫承認子虛烏有的事情!”
“問你話便好好說,你驕傲個什麼勁兒呢!”藍田玉手上用力一抓,痛的範文成悶哼一聲,面如死灰的低下了腦袋。
幾個灰袍客見狀,便大聲叫道:“士可殺不可辱!我們是來參會的,你們不能這般對待我們!”
關飛虎大怒,拿刀用力拍了拍一個灰袍客的臉,罵道:“就辱你了,怎麼著?”
陳天默微微揚手,說道:“範文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勾當嗎?你們江相派的人表面上是來參加論道的,其實卻是太虛子的內應!諸位道友,你們有所不知,方才藍老幫主向我示警,說山下來了一大批邪魔外道,這其中便包括大邪教血金烏之宮!還有天理宗、厭勝門、九幽門、五神教、和合教等旁門左道!這範學成與他們是一夥的,混上峰來,就是要挑撥我們正派人士內鬥,互相廝殺,好好讓邪魔外道得利!”
此言一出,峰上群豪頓時驚訝議論了起來。
有人立刻叫道:“既然如此,還說什麼,殺了這個範學成!”
“對!正好論道還沒有正式開始,就拿他來祭旗!”
“我也聽說過江相派,不是什麼好東西!”
“都殺了吧!”
“……”
群情激奮中,範文成大聲叫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諸位道友,且聽老朽一言!便是死囚,也有為自己爭辯的權利!你們都是有道之士,不能不讓老朽說話吧!”
“誰堵住你的嘴了麼?!”
“有話說,有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