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短褂男人不是旁誰,正是不久前才從陳天默手下掙得性命的吳靜忠。
他靠著扔彈撒錢等手段,趁亂奪馬而逃,本來是想回武昌的,可轉念又一想,畢飛天已經落到了陳天默手上,哪裡還能有個好?沒了畢飛天的青幫華中分舵,自己也玩不轉啊。
再一想,自己與蔣波凌有滅門之仇,彼此不共戴天!而陳天默是蔣波凌的兄弟,鐵了心要幫蔣波凌復仇,遲早得滅了自己,不除掉陳天默,這輩子算是寢食難安了。
可陳天默豈是好除掉的?
迄今為止,交手已有兩次,結果自己一次比一次敗的脆!這次甚至用上了炸彈都沒能炸死他,也是厲害的過分了!
吳靜忠思來想去,最終決定,得找個大人物,徹底解決掉陳天默,以永除後患!
而有這樣能力的大人物,又肯幫自己的,唯有鏡湖老太爺張忍魁了。
畢竟,張忍魁是青幫老大,手下的華中分舵舵主都被人幹掉了,會坐視不理?
於是吳靜忠策馬狂奔,一路向東,沿途不帶停歇的,一口氣從中州省跑到了魯省,來到了鏡湖湖畔。
恰巧就遇上划船過來,準備上岸的陳天佑。
這人要是倒黴啊,真是喝水也能塞牙縫,作死都能玩出花樣來!
吳靜忠強迫陳天佑划船渡他上島,陳天佑不肯,吳靜忠就準備出手教訓,一個飛撲,使出了八極門的大招,也是他的成名絕技——碎骨斷筋指!
但見他好似老鷹搏兔,凌空落下時,五指如鉤,迅速的搭上陳天佑的雙肩,扣住了肩胛骨!
陳天佑連動也沒動,就直勾勾的看著吳靜忠抓住自己,那目光,甚至還有些期待!
鶯紅卻急了:“你怎麼不躲啊!”
吳靜忠喝道:“小妮子知道什麼?他躲得開吳爺這雙爪子麼!?”
葉青青叫嚷道:“他又沒招惹你,你幹什麼出手傷人?!”
吳靜忠罵道:“臭娘兒們閉嘴!”
他原本見陳天佑是道士打扮,又揹著劍,雖年輕,大概也有些本事,所以沒敢大意,一出手就使了絕招,哪成想一招就得手了!他登時信心大增,暗暗想道:“果然,除了陳天默那個死變態之外,江湖上沒幾個人是我老吳的一合之敵!”
“小雜毛,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要給你上點手段才知道厲害!疼不疼?”.xlwen.
吳靜忠指上用力,捏著陳天佑的肩骨,獰笑道:“你吳爺只要稍稍一使勁兒,就能把你的骨頭給捏碎了!現在可以乖乖的開船了吧?”
陳天佑目光炯炯道:“這可是你先動手打我的啊!”
吳靜忠一愣:“打你怎麼了?”
“我叔總是囑咐我說,不能隨隨便便跟人動手,除非遇到壞人正在作惡,或者,別人先打我。嘿嘿~~現在就是你先打我,我可以還手了。”陳天佑滿臉笑意,語氣中充滿了興奮之情。
吳靜忠頓覺一陣不妙,這小雜毛壞笑的時候,怎麼跟那個陳天默有些神似呢?
不不不,一定是錯覺!
就在此時,陳天佑雙肩猛地一聳,吳靜忠驟覺兩股大力衝撞上來,如電一般,瞬間震得雙手掌心劇痛,五指發麻!
他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人也往後趔趄!
小船經不住如此折騰,立時晃動起來,吳靜忠生怕自己掉進湖裡去,連忙使了個“千斤墜”,穩住身形。
但身形雖穩住了,心卻不穩了。
他駭然的看向陳天佑:“好厲害的罡氣!小道長,你是哪個門派的?全真?茅山?天霄?正一?還是清微?”
“現在知道叫道長了?道爺哪個派也不是,瞎打聽個啥!”
陳天佑掄起船槳,“砰”的拍在了吳靜忠的臉上!
吳靜忠整個人都麻了。
其實,以吳靜忠的修為,就算是躲不過去這一擊,至少能在受力的時候卸點力,或者人直接飛出去,以此減少些傷害……只可惜他為了能在船上站穩,使了個“千斤墜”,搞得雙腳像是釘死在了船上,以至於躲都沒法躲,力也無處卸,人更是不能“飛”,這一下捱得結實至極!
“老混蛋,敬酒不吃吃罰酒,非要給你上點手段才知道厲害!疼不疼?疼不疼呀?”
陳天佑幾乎是把吳靜忠剛才說的話給原詞奉還了。
“你——”
吳靜忠捂著臉,氣急敗壞!
他心想打不過陳天默也倒罷了,怎麼可能又敗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的小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