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遜這才意識到,自己大意了,中計了,進了一個圈套。
什麼上帝的褒獎,這簡直是來自地獄的玩笑!
惱羞成怒之餘,威爾遜厲聲說道:“我要你們立刻從這裡滾出去!不然,我就喊人了!”
“呵呵~~”陳天默摩搓著修長的手指,冷笑道:“威爾遜大人,別這麼易怒。你似乎搞錯情況了,或許,你也並不真正瞭解我是誰。”
威爾遜鄙夷道:“我知道你!天心閣的老闆,齊振林身邊的紅人,陳天默!但是這裡是青島,不是汴城!不是你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xしewen.
“其實你我見過好幾次面的。”陳天默幽幽說道:“有一次,我和羅傑夫打鬥,無意撞破你的房間牆壁,驚動了你和你的夫人,你們跑得很快,連衣服都忘卻穿了,很不體面。”
“你,你是那個刺殺羅傑夫的殺手?!”威爾遜驚訝到五官變形!
“抱歉,沒有跟你及早的坦誠相待,不過現在也不晚。”陳天默指了指沙發:“是坐下來好好聊聊,還是喊,還是跑,威爾遜大人可以自己選擇。當然,我相信威爾遜大人很聰明,應該能判斷出我的手段是否厲害,畢竟連羅傑夫的腦袋都被我給摘了!我也有把握,在你發出第一聲喊叫之前,就戳破你的喉嚨!”
威爾遜嚥了口唾沫,臉色煞白著,最終還是選擇老老實實坐在了沙發上。
連羅傑夫那樣的怪物都被人家給梟首了,自己還想反抗嗎?
“陳先生,我已經被驅逐出境了,回國之後,還會接受調查,甚至有可能坐牢,你跟到這裡,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威爾遜緊張的說道:“如果你想殺我,那我勸你還是打消念頭吧。你也清楚,我不是一般人,至少還具備前領事的身份,如果死在你們的地盤,一定會引起很大的麻煩!”
“噓~~安靜點。”陳天默給他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對諸葛歡說道:“諸葛大爺,麻煩你再動用一次美人計,把懷履光也帶上來吧。”
“我不!”諸葛歡噘著嘴道:“他們身上的氣味難聞死了!我受夠了!”
“諸葛,來青島之前,你怎麼說的?”陳天默皺眉道:“是不是一切都要聽我的吩咐?”
“就知道兇人家。”諸葛歡癟了癟嘴,然後撒嬌道:“你求我。”
陳天默苦笑道:“求求你了。”
諸葛歡“嗤”的一笑,又趁機要挾道:“那今天晚上你得陪我喝兩杯,作為我被這些鬼子吃豆腐的補償。”
陳天默道:“別說兩杯了,兩桶都行。”
“你說的,不許反悔哦!”諸葛歡給陳天默甩了一個電眼,然後便興沖沖的下樓去了。
威爾遜不知道陳天默打算幹什麼,心裡既害怕且彷徨,總忍不住要說話,可又怕觸怒了陳天默,只能在煎熬中坐立不安。
好在很快,懷履光就上來了。
開門的時候,懷履光還在嘀咕:“威爾遜沒有喝多少酒啊,怎麼就人事不省了呢?真是奇怪……”
“你給我進去吧!”
隨著諸葛歡一記猛推,懷履光踉蹌著衝進了房間裡,差點趴倒在地上。
“砰!”
屋門關上,懷履光在錯愕中一抬頭,便看見了陳天默站在眼前:“懷先生,久違了。”
“你,是你!?”
懷履光比威爾遜還要驚訝,還要恐慌。
極度不祥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
他轉身就要跑,卻被陳天默薅住頭髮,一把揪了回來,冷笑道:“老朋友見面,不說幾句就走,未免也太失禮了吧?別叫,我殺人可是很快的。”
懷履光慌亂了一陣,努力使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兩顆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忽的發出幾聲訕笑:“哦,是陳老闆啊,真沒想到能在這裡見面。你還好吧?”
“不好。”陳天默揶揄道:“你們做盡了壞事,一拍屁股就想走人,我怎麼會好受呢?”
“陳,我們之間存在著很大的誤會。”懷履光攤了攤手,又嘆了口氣:“我們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我覺得我們應該能成為朋友的。”
陳天默點了點頭:“不錯,是朋友,就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恰巧有些問題要請教懷先生,希望懷先生能如實解答。”
懷履光滿臉真誠的說道:“陳,你只管問,我什麼都願意告訴你!”
陳天默道:“知己社的總部在哪裡?”
“在上海,法租界法華路191弄。”懷履光眼睛眨也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