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玉華責備三人道:“那個船越先生白來一趟了?都告訴你們,不要輕易動這兩個人,還要造次?”
陳天佑小聲嘀咕道:“在領事館的時候動手不好,難不成在路上,也不能動手麼?”
穆玉華叱道:“不能!儘快把訊息通知給天默才是正經事情!到時候具體該怎麼辦,如何對付三井永壽,全得由天默來做決定!要是你們不聽勸告,貿然行事,壞了天默的大計,弄出無法挽回的局面,看你們到時候如何與天默交待!”
陳天佑悻悻說道:“明白了二奶奶,等會兒天歌她們回來,便給大哥發電報。”
青冢生也說道:“二奶奶不必擔憂,我們就是說著玩玩,不至於不聽勸的。波凌雖然冒失,但有我看管著,也保證他搞不出禍端來。”
蔣波凌:“……”
你個死鬼!
有了穆玉華的警告,三人也泯滅了“胡作非為”的念頭,老老實實收拾了行裝,經由汴海鐵路去鄭,又由盧漢鐵路赴京,前往鐵獅子衚衕的袁府,與陳天默一行人匯合。
……
兄弟們見面,自然分外開心,陳天默將他們三人引薦給袁二公子,袁二公子也設下宴席,為新到的朋友接風洗塵,陳天默已經接到陳天歌發來的電報,略知汴城發生的事情,席間便問了起來:“天佑,三井永壽和大彌太郎赴京是怎麼回事?”
陳天佑看了袁二公子一眼,欲言又止。
袁二公子何等精明,見狀便要起身,笑道:“我正好還有事,稍稍離席片刻,諸位請自便。”
“公子多心了,何須離席?”陳天默責備陳天佑道:“二公子是自己人,有什麼話不好說的?休要吞吞吐吐,快將實情和盤托出,正好二公子也在,可幫我們參詳參詳。”
陳天佑這才將大彌太郎夜襲天心閣、顧雲軒火燒三井府、朱大龍謀刺領事館、船越文夫兩探后街等事情細細講了出來,陳天默聽著聽著,目光便漸漸寒涼:“不意我來京幾日,家中居然發生如此之多的大事!好個三井永壽,賊心不死,作孽不止!”
諸葛歡冷笑道:“我佈置了那麼多的機關,你們那麼多人,居然還叫大彌太郎逃掉,也真是夠窩囊的。”
侯拜聽說自己親爹受了委屈,差點成肉票被人給綁走,不免激動,一時間拍案而起,罵道:“敢擄我爹,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那個有吉不鳴住在哪裡?我現在就去宰了這兩個混蛋!”
蔣波凌擺手道:“行了猴子,發狠說大話沒有意義,連老爺子都不是大彌太郎的對手,你去能幹什麼?再者說,有吉不鳴可是東洋大使,他身邊的駐地武官、警衛侍衛更多,你能不能接近人家還是兩回事呢。”
侯拜瞪眼道:“難道你們不與我一道去嗎?就只會說風涼話,還是不是兄弟了?!”
青冢生道:“猴子,我知道你急,但是你先不要急。如果只是殺人這麼簡單的事情,我們三個在路上就能做成,何須來京之後再來大哥和二公子面前囉嗦?”
陳天佑道:“是啊,一切都要聽大哥的定奪。”
侯拜這才恨恨的坐了下去。
葛亮問道:“大哥,那個船越文夫說的話,到底是不是危言聳聽?難不成,殺了三井永壽和大彌太郎,真會弄出那麼大的禍端?”
陳天佑、青冢生、蔣波凌也巴巴的望著陳天默。
陳天默心中其實已有計較,卻把目光看向袁二公子,說道:“這是國家大事,我一介江湖野夫,豈能料理明白?但二公子必有高見。”
袁二公子早已經是聽的憂心忡忡,摺扇也不搖了,擰眉說道:“這裡面有很多事情,我也沒有辦法明告諸位,但那個船越文夫確實是個好人,而且是個明白人,他把局勢看得很透!倘若你們真在領事館內行刺成功,那後果將不堪設想!或許未必真能爆發大戰,但對於你們天心閣來說,對你們麻衣陳家而言,甚至是初創的九脈聯盟,都將是滅災!即便是眼下,三井永壽來京去見有吉不鳴,也是極大的麻煩!”
此言一出,陳天佑、青冢生、蔣波凌三人都不禁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尤其是陳天佑與青冢生,他們兩人面面相覷,都覺後怕,虧得是沒有行刺成功。
不然,麻衣陳家才剛剛有了東山再起的希望,就這麼又折騰沒了,那兩人豈不是罪魁禍首?
侯拜怒道:“所以,就這麼任由他們欺負麼!?難道我們的大總統也不向著我們?!”
袁二公子嘆息道:“你們經常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話於我父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