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也很是得意,道:“說起來,還是我出的主意,叫烏橫山在鏢車裡藏了炸藥。而且,我曾經極力建議,一開始就用炸藥炸死陳天默,但烏橫山和店掌櫃他們卻都不同意,說什麼成功的可能性太小,卻非要搞出那麼多花裡胡哨的動作,又是把陳天默誆來‘十八坊’,又是配合演戲出手試探,又是在飯菜裡下毒,又是合夥圍攻……結果呢,一敗塗地,幾乎死絕!最終還不是‘轟’的一聲,一了百了?但凡聽我的話,也不至於死那麼多人了。”
叫花子說道:“之前刺殺陳天默的那些人裡,可是有用過炸藥的,結果沒一次成功,所以你的建議才沒有被採納。說到底,如果不是我配合得當,反應迅速,先假裝背叛組織,吸引著陳天默的注意,你又怎麼可能順利溜到後院,推來鏢車?如果不是我及時開了機關,落下鐵門,困住陳天默,又打碎了燈,讓他變成睜眼瞎,又怎麼可能成功炸死他?”
車伕點了點頭,道:“不錯,陳天默這廝實在是厲害的可怕!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麼難對付的目標!能炸死他,全賴你我之間的默契配合和奮不顧身啊!同仁俱亡,只有你我活了下來,也真是僥倖。”
叫花子笑道:“我假裝背叛組織時演的戲,還算逼真吧?”
車伕豎起了大拇指,讚道:“逼真,你簡直可以登臺演出了!不但騙過了陳天默,就連廚子都上當了,還為此丟了性命。”
叫花子道:“還是你聰明,看懂了我的眼色,知道我是裝的,也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
車伕嘿然道:“所以活該你我立下大功。”
叫花子環顧四周,道:“咱們也別樂了,趕緊到後院收拾收拾東西,撤離此地!這麼大的動靜,不知道要嚇死附近多少百姓呢,也肯定會驚動城裡的警署和巡防營。”
車伕道:“好在這是深夜,不然,還真是麻煩。”
說著,兩人便要到後院的客房裡去,卻忽聽廢墟中傳出“咳咳”的聲響,彷彿來自地下,把兩人都嚇了一大跳,車伕連忙舉起燈籠去照,嘴裡喝問道:“誰?!”
但見一道人影從叫花子先前藏身的地道里躍出來,從黑暗中緩緩迫近他們二人,嘴裡說道:“忍了許久,卻聽你們說了半天自吹自擂的廢話,一句有用的都沒有。”
“陳天默?!”
車伕看清楚了,嚇得渾身發抖,連說話聲音都打顫了:“你……你……你是人是鬼?!”
陳天默摸了摸鼻子,冷冷說道:“我當然是人,可你馬上要變成死鬼了。”
叫花子失聲驚呼道:“怎麼會這樣!?你,你什麼時候躲進地道里的?”
陳天默淡淡說道:“在看見你開啟櫃檯機關,準備往下跳的時候,我便跟了過去,緊隨你後,一併躲在了地下。”
叫花子喊道:“你胡說!我已打碎了燈,你怎麼可能看見!?”
陳天默冷笑道:“知道夜眼目法嗎笨蛋?”
叫花子一呆,面孔隨即扭曲起來,眼睛裡流露出恐懼且憎惡的目光,喑啞著嗓音說道:“夜眼目法……原來你是,哈!我早該想到的,你是麻衣陳家的傳人!”m.xζewen.
陳天默道:“我也早該想到的,你是丐幫的弟子,而且在幫中的地位一定不會太低。”
叫花子“哈哈”發笑,然後怨恨的說道:“確實不低!十幾年前,我是丐幫長老,綽號‘花子劍聖’,是繼任幫主的最佳人選!可你們麻衣陳家與我們丐幫為難,打的我們分崩離析,高手損失殆盡,連幫主也死在了陳玉煌的手上!以至於偌大的幫派成了一盤散沙,曾經的幫中弟子,真的變成了討飯的乞丐,把大好地盤拱手相讓於其他幫派!如今,我又遇見了你,可真是造孽啊,天要亡我們丐幫!”
陳天默“哼”了一聲,道:“你們丐幫早該亡了!綁架、搶奪、拍花子、闖空門、敲詐勒索、強行乞討、拐賣女人和小孩……可謂是壞事做盡,惡貫滿盈,九脈聯盟不過是替天行道而已!”
叫花子冷笑道:“替天行道?你們麻衣陳家的下場又如何?你這漏網之魚,也早該死了!”
陳天默臉色稍變,目中殺意已然瀰漫出來,但就在此時,那車伕忽然轉身騰挪,掠過廢墟,往遠處狂奔而去。
他的騰挪之術一直都很好,速度奇快,而且此次逃的出其不意,料想陳天默是追趕不上的,可憐叫花子,十有八九是得死了……
一個起落,他腳尖落地,正待再次躍起的時候,忽然肩頭一沉,有雙手搭在了上面,跟著傳來一聲冰冷的問候:“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