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省西南的兗州境內,有一座山,距離最近的縣城有八十里地,其高約莫兩千尺,號稱是“兗州第一巨嶽”!只因為山的主峰形如鳥頭,兩側的峰巒好似雙翼展開,因此得名“鳳翅山”。
這山是西北東南走向,綿亙二十餘里,山勢挺拔陡峭,易守難攻,且接連三鎮之地,自古以來都有兵匪出沒。
正值午後,臨近傍晚,一彪人馬在那山道上蜿蜒行進。為首一員大漢,魁梧身軀,暗黃麵皮,頜下微微長著些鬍鬚,穿一身紅袍,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整個看下來,好似是一團火在那山道上滾滾而行。
他身後跟著十來騎扈從,有打旗的,有挎槍的,有持刀的……個個挺胸凸肚,瞧著不凡。
在十幾騎的扈從後面,則跟著百餘名徒步趕路的精壯漢子,他們的穿著打扮雖然不盡相同,但行進的隊伍卻絲毫不亂,十分整齊,而且他們隨身都攜帶著兵器,在日光的照耀下,處處都有鋒芒閃爍。
這一彪人馬從鳳翅山的北坡下面走了過去,隊伍後頭蕩起陣陣的煙塵,而煙塵過後,山道上又現出三匹馬來,行的不疾不徐。
騎在馬背上的是一中一少兩個道人,外加一個身材微胖的嬌俏姑娘。
卻是陳玉璋、陳天佑爺倆兒和丫頭鶯紅。
原來,那騎棗紅馬,穿大紅袍的漢子便是盤踞在魯省西南一帶,終日與官軍打擂臺,與青幫爭地盤的紅幫頭子關飛虎,也是陳玉璋、陳天佑此次下山要行刺的目標人物。
“叔,咱們要尾隨他們到什麼時候啊?”
陳天佑有些不滿的嘟囔道:“下山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找到關飛虎,你卻始終不讓我動手,整日裡只是跟著他,從城裡跟到鎮子裡,從鎮子裡跟到村裡,這又跟到了山裡,到底要跟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陳玉璋淡淡回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雖然是跟得久,卻一直都沒有好機會,當然不能下手。”婷閱小說網
陳天佑不服道:“現在難道不是好機會嗎?窮山惡水,殺人放火!”
陳玉璋冷笑道:“我的乖侄子,你是不識數嗎?關飛虎引著一百多號人馬呢,兵強馬壯,個個都帶著兵器,尤其是洋槍,都有好幾十條!你打算怎麼下手?”
陳天佑不屑道:“別看他們人多,以我觀之,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至於那個關飛虎,就好似插標賣首一樣!待我仗劍躍馬,殺將進去,管叫他們望風披靡,一敗塗地!然後我一個衝刺,奔到關飛虎面前,手起劍落,割下他的腦袋!拿回鏡湖,找張老頭子交差,豈不痛快?”
陳玉璋甚是無語,道:“你是聽‘三國’的評書聽多了吧,當自己是關二爺啊?倒是關飛虎姓關,可不是顏良、文丑,想要殺他,沒那麼容易!”
陳天佑“哼哼”道:“我要是生在古代,跟關二爺是一樣的英雄人物!關二爺能在萬軍之中,單刀匹馬的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這才一百多號人,我怎麼就不能?”
陳玉璋道:“古代要是有洋槍,你看關二爺還敢不敢單刀匹馬殺入萬軍之中?說起來,你倒是有一點跟關二爺很像。”
陳天佑喜道:“什麼?”
陳玉璋道:“驕傲自大!小心敗走麥城!”
陳天佑道:“你叫我試試!”
陳玉璋道:“不行。就算是要動手,也不能趁現在,至少等到天黑,說不定還有機會。”
陳天佑“哼哼”道:“都等了多少次天黑了?每一次都說沒有機會!”
陳玉璋道:“小心駛得萬年船,麻衣陳家就剩下你我兩個男人了,可不能浪戰。”
鶯紅忍不住喊道:“小道長?”
陳天佑沒好氣道:“幹什麼?”
鶯紅道:“咱叔說得對呀!”
陳天佑道:“什麼就咱叔了,哪裡對了?”
鶯紅道:“麻衣陳家就剩下你們兩個男人了,多危險啊!你得把傳宗接代的大事做起來啊,娶我吧,我一年給你生一個娃,生十年不帶歇的!”
陳天佑一個趔趄,差點從馬背上翻下去。
鶯紅關切道:“小心!”
陳天佑質問陳玉璋道:“叔,你為什麼要帶這胖丫頭下山?”
陳玉璋白了他一眼:“是你要帶的吧,說什麼沿途傳授本領,不能叫她躲在山上偷懶懈怠。”
陳天佑懊悔道:“現在趕她回去還來得及嗎?”
陳玉璋道:“我倒是覺得鶯紅的提議不錯。天佑,你還是還俗吧,早些生養孩子,為麻衣陳家開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