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嘯林帶著些許的遺憾躺在了床上。
他一邊回味著白小玉的綽約風姿,一邊打起了鼾聲,很快,便做了一個春光旖旎的美夢。
只可惜,這個美夢還沒有做多久,他就被人給叫醒了。
臧嘯林惱怒至極,一來是因為他太困了,二來是那個美夢正做到了關鍵的時候,在這種情況下被吵醒,他恨不得拿起槍把叫醒他的人給崩了!
只可惜叫醒他的人是樓月琴。
樓月琴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臧嘯林的原配夫人。
當初,臧嘯林為了抱得美人歸,可是下了極大的血本!即便是好色成性,暴虐殘忍,可對於這個結髮妻子,臧嘯林還是足夠敬重的。
他只是抱怨道:“我明明跟下人們交代過了,不要吵醒我,我一夜都沒睡了……怎麼,他們沒跟你說?”
樓月琴溫柔的說道:“他們跟我說了,但是老三剛來家裡,說有要緊事得見你,我總不能晾著他呀。”
臧嘯林罵道:“杜老三最不是東西,天天就知道來煩老子!,而且每次都說有要緊事,要緊個屁!”
樓月琴勸道:“老三不是個做事沒有分寸的人,他說有要緊事就一定有要緊事,你還是快起來吧。”
臧嘯林不情不願的爬下了床,披了件睡衣,帶著一肚子的怨氣去了客廳。
杜玉生卻是衣冠楚楚,正坐在那裡喝茶,看見臧嘯林出來,便不慌不忙的起身相迎,嘴裡親熱的喊道:“二哥早啊。”跟著又笑道:“二哥這是怎麼了?穿個睡袍就出來見客了?”
臧嘯林惱怒道:“老子一夜沒有睡覺,剛睡著,你就來打攪,我能穿個睡袍來見你已經很不錯了!你要不是我兄弟,我非弄死你不可!”xiewen.
杜玉生笑道:“真是一夜沒有睡覺,火氣大得很嘛。其實兄弟我也一夜沒睡。”
臧嘯林譏諷道:“那你的身體可真棒,精神頭可是真足,平時都餵了什麼藥,別藏著掖著啊,也跟老子說說啊!”
杜玉生道:“我的身體和精神好的秘訣就是不亂吃藥。”
臧嘯林“哼”了一聲,不耐煩道:“少囉嗦,到底有什麼大事?快說!說完了,老子還得趕緊回去睡覺呢!”
杜玉生沉聲問道:“陳天默真的已經死了?”
臧嘯林一愣,隨即反問道:“你來就是問這件事情的?”
杜玉生點了點頭:“當然。”
臧嘯林起身大罵道:“杜老三,你成心耍老子的是不是?!這算是什麼大事?!老子難道沒有派人告訴你和老大麼!?”
杜玉生道:“二哥息怒,不要暴躁,暴躁對身體不好。”
臧嘯林叫道:“天天被你這麼折騰,我好你孃的頭!”
杜玉生一笑而過,道:“我派人仔細調查了陳天默的底細,此人以一己之力滅掉了華中分舵以及中州堂口、晉省堂口,其中澤州分堂最慘,堂主焦大運滿門被殺!此前,老太爺還派了總舵的三個‘雙花紅棍’去汴城對付他,並以‘第一白紙扇’徐軍師坐鎮謀劃,結果,只有僧王活著回去鏡湖了……像這樣可怕的一個人,並不會那麼容易就死吧?如果他沒有死,那我們兄弟三人可就大禍臨頭了!”
臧嘯林叫道:“你這是懷疑老子謊報軍情麼?老子比任何人都想殺那個斷生崽!他再厲害,也是個人!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死!老子派了二十多個一等一的槍手,還派了林環步和竹蜻蜓,結果就回來了三個!這麼大的陣仗,這麼大的損失,陳天默要是還不死,就成妖精了!”
杜玉生淡淡問道:“那陳天默的屍體呢?”
臧嘯林皺眉道:“幹什麼?”
杜玉生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二哥不會是隻聽了門生的幾句話,就相信陳天默真的死了吧?”
臧嘯林道:“竹蜻蜓是老子的心腹門生,他不會對老子說謊!更何況,他的藥管子也已經被老子和林環步驗過了,迷藥都噴完了!至於陳天默的屍體,現在肯定在黃浦江裡呢。老子一早就跟孟壽昌和查爾斯交代過了,殺人之後,由他們霞飛路巡捕房和酒店幫忙善後!我那些門生的屍體,陳天默以及那個騷娘們的屍體,都得沉到黃浦江裡餵魚!”
杜玉生道:“所以二哥也沒有見到陳天默的屍體?”
臧嘯林冷笑道:“你這麼想見,不如去黃浦江裡找找看?”
杜玉生皺了皺眉頭,起身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兄弟我就告辭了。”
臧嘯林不客氣的說道:“你早就該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