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陳天默的憐香惜玉,白小玉在下山的時候果然步履艱難,走的很慢,到後來,陳天默實在是忍受不了,也只好半攙半拖,把白小玉弄到了鎮子上。
陳天默先去酒館,牽了自己的馬,又帶著白小玉到神農堂梅家分號的後院,叫她先在不遠處等著,自己去大力叩門。
不多時,便有人罵罵咧咧的出來:“誰呀!天還不亮就來聒噪!是死了爹孃,著急出殯呢!驚了老子一頓好覺,開門不打死你個槍崩猴,老子便不算是個帶把的!”
正是藥鋪的夥計,何首烏的徒弟,一開門,也不看仔細,也不問清楚,提起拳頭,對著陳天默劈面就打!
陳天默一把捏住了他手腕,冷冷說道:“乖孫子,這麼大的火氣?”
那夥計登時疼的睡意全無,咧著嘴只齜哈!借微光再仔細一瞅,終於認出來人是誰了,連忙便求饒了起來:“師叔祖手下留情,小的不知道是您啊!吃屎臭了嘴,這才滿口噴糞,您老大人不記小人過,權當小的是個屁,就放了吧!”
陳天默“哼”了一聲,鬆開手,道:“我說過還會回來的。”
那夥計揉著手腕,訕笑道:“師叔祖,您老放心,小的們全都依了您的吩咐,看病不要錢,抓藥也不要錢,後半晌就把鋪子裡的藥全清空了!不信,您去鎮上跟鄉親們打聽打聽,準沒一個說我們壞話的!有,您回來割我舌頭!”
陳天默道:“我會打聽的。眼下,你先幫我個忙。”
那夥計點頭哈腰道:“但凡能幫上師叔祖一小拇指頭的忙,便是小的修了八輩子的福分,您老吩咐!”
陳天默笑道:“你這不是也會說好聽的話嗎?以後對待病人,也該學著客氣點。賺人家錢,還把自己當大爺,古往今來都沒有這樣的道理。”
那夥計道:“師叔祖說的是,小的謹記在心,以後肯定對病人客客氣氣!”
陳天默道:“你這院子裡有馬車沒有,我要運送些東西。”
那夥計應聲說道:“有!小的這就給您老牽出來!”
他那院子裡確實常備著一輛馬車,或進城或運藥材用的,當下便給陳天默牽了出來,陳天默很是滿意,道:“回頭告訴何首烏,本著仁心仁術的念頭,把神農堂好生經營!”
那夥計連連點頭:“一定,一定!”
陳天默道:“回去繼續睡吧。”
那夥計如釋重負:“哎!您老慢走啊!”
明明是送了一輛馬車,卻好像是佔了多大便宜一樣。
待那夥計回屋之後,白小玉走了過來,笑靨如花道:“多謝你啦,想的還挺周到,專門為人家要了一輛馬車。”
陳天默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道:“那是你想多了。我坐馬車,你騎馬。”
白小玉一愣:“你讓我一個弱女子騎馬?你一個大男子漢坐馬車?”
陳天默道:“我能把自己的坐騎讓給你來坐,已經很仁慈了。”
白小玉慍道:“多我一個人坐在馬車上怎麼了?!我困死了,我想睡覺!”
“你不想。”陳天默道:“馬車太過於負重話,會影響趕路的速度。”
白小玉道:“我又不重!”
陳天默道:“它們重。”
說著,陳天默把硃砂鼎和偃月爐從背上取下來,放在了馬車上。
白小玉忍不住問道:“到底是什麼東西?”
陳天默道:“少廢話,上馬。”
白小玉在心裡咒罵了陳天默好幾句,癟著嘴,不情不願的騎上了馬。
陳天默駕起馬車,迎著夜色,取道向東南而行。
白小玉策馬賓士在他側面,問道:“陳天默,你總不會打算就這麼一路趕去上海吧?”
陳天默道:“先回汴城,把馬車上的東西運到天心閣,再去上海。”
白小玉道:“你打算騎馬去上海?”
陳天默道:“不然呢?”
白小玉道:“從這裡到汴城,有數百里路程,從汴城到上海,也得有一千八九百里的距離!騎馬得走多少天?再算上一路上吃喝拉撒,睡覺住店,沒有十天半個月,休想到達!你這才叫費事呢!而且,我受不了這跋山涉水的馬背上顛簸!你非要這樣的話,不如現在就殺了我吧!”
陳天默道:“那你想怎樣?”
白小玉冷笑道:“你不會不知道有種東西,叫做火輪車吧?換做是我,騎馬到洛陽,轉坐火輪車,經汴洛鐵路到汴城,再走汴海鐵路,坐到徐州,而後走津浦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