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越來越黑,紅幫的人擔心關飛虎的安危,又派了幾個兄弟入谷探看,見關飛虎沒事,才肯離去。
馬國禮也著急要走,訕笑道:“諸位英雄,時候可不早了,兄弟得帶著白狐回鎮守使署覆命了,咱們後會有期哇。”
關飛虎冷冷說道:“你這長官記性不大好啊,莫不是忘了老關的話了?老關剛才怎麼說的?白狐是我兄弟的獨子,我要保他!會讓你帶走嗎?”
馬國禮為難的看向白狐:“這……”
白狐苦笑道:“多謝關叔的好意了,只是小侄不能不回。‘中原扶漢軍’倖存的兄弟和許多家眷都還被劉忠玉扣留著,小侄倘若不回去,他們的性命可就不在了。”
關飛虎撓了撓頭,懊惱道:“無恥!下流!他劉忠玉到底是官還是匪?只有土匪才能幹出綁票的下作事情!”
陳天佑看向陳玉璋,道:“叔,幫他們想個辦法吧。”
陳玉璋“嗯”了一聲,忽而笑道:“關幫主,劉忠玉能綁票,你也能綁啊。”
關飛虎一愣,隨即大搖其頭:“不不不,咱老關沒那麼無恥下流,不幹那種事!”
陳玉璋道:“那你怎麼保住白狐?”
關飛虎聽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道:“要保白狐就得綁票?老關腦子笨,沒怎麼聽明白道長的意思。道長想讓我綁誰啊?”
陳玉璋道:“白狐不用回兗州鎮守使署,這位馬長官,也不用回去,還有出了谷的那些北洋兵,全部可以做你關幫主的肉票。然後派個人去給劉忠玉送信,一人換一人,且看他怎麼選。呵呵~~在貧道想來,劉忠玉是會妥協的。倘若他不救他的部眾,以後誰還肯給他賣命?更何況,這批人馬是他帶了許久的老兵,是他屹立兗州不倒的本錢之一,他捨得遺棄嗎?”
馬國禮聽傻眼了,也聽急眼了:“道長,咱們之間可是無冤無仇啊!而且,你跟我們家劉將軍還是老相識,是朋友,至於出這麼陰損的主意,坑害兄弟們麼?!”
“你閉嘴!”關飛虎呵斥了一聲,眼睛大亮,顯得甚是驚喜:“原來道長說的綁票,是這麼個綁法啊!有意思!綁北洋狗子,老關還是樂意的!哈哈哈~~”
陳玉璋接著說道:“馬長官在這裡,那些北洋兵已經全無戰意,也不敢反抗,你手下的一百零八士又都是紅幫的精銳,只須稍作排程,安排得當,俘虜那一兩百號人,應該不難吧?”
關飛虎越發興奮了,一拍大腿,朗聲說道:“不難!老關跟官軍鬥了多年,太清楚這些北洋狗子的德性了!最貪生怕死不過!一旦頭目被抓,沒了主心骨,那就是一盤散沙,烏合之眾,根本不敢打的!就這麼定了!綁了他孃的!”
“等等。”
白狐愁容滿面,說道:“這位道長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就算能抓了這些官軍,要挾劉忠玉返還我的人馬,後事也難安穩啊。畢竟這麼做會徹底激怒劉忠玉,等交換完人質以後,他肯定會率兵反撲,圍剿我和關叔,到那時候,玉石俱焚!‘中原扶漢軍’徹底被抹除不說,還會連累關叔。”
“對對對!就是這個道理!”馬國禮擦了擦汗,說道:“可不敢這麼做!一旦這麼做,那就是徹底撕破臉皮,再也沒有回緩的餘地了。劉將軍會發大飆的,後果相當嚴重!”
“關幫主身在寶地,還怕被官軍打?”
陳玉璋笑了笑,伸手一指四周,侃侃而談道:“這座鳳翅山地形險要,易守難攻,自古以來,都是用兵之地!南宋紹興四年,曾有義軍憑此山為依託,抗擊金兵!前清同治二年,文賢教的教眾曾在此山建築堡壘山寨,聚眾造反,多次擊敗攻山的清軍……貧道來的時候,仔細觀察過山中形勢,望見山上還殘存著部分堡壘和寨子,關幫主完全可以率領紅幫的兄弟修補堡壘山寨,重做防備,同時,派人去召集其餘的幫中兄弟,全部趕來,嘯聚此山!然後再要那劉忠玉攜帶糧草輜重以及俘虜,進山交換人質!如此一來,關幫主居高臨下,佔著有利地形,又人多勢眾,何懼劉忠玉的官軍攻打?貧道料他也不會自討苦吃,硬幹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xlwen.
“妙啊!真是妙極了!我怎麼就想不到?”關飛虎一下子對陳玉璋佩服的五體投地,直接屈膝下跪:“道長,老關給您磕頭了!您就是再世諸葛亮,重生薑子牙啊!”
陳玉璋連忙扶住了他,笑道:“雕蟲小技而已,豈敢受此大禮?關幫主無須客氣。”
關飛虎道:“老關是真心實意的!真的!老關平生最佩服講義氣還有本事的人!這位小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