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苗炎那點鬱悶的小心思,對於重建陳家村之事,陳玉璋倒是想得更深些,他說道:“陳家村自然是要重建的,也必須重建!這裡是生我們養我們的地方,是我們祖宗長眠之所在,麻衣陳家雖敗卻不會消亡!所以,我鼎力支援坤一做成這件事情,我也相信以坤一的能力,此事必不成問題,只在時間早晚罷了。可是坤一,這件事情只要開始,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尤其是震動玄門術界,咱們那個大對頭,會不會聞風而動呢?”
陳天默幽幽說道:“叔父,我想到了,也正是因為想到了,我才決心早些把此事提上日程!”
陳玉璋心中一動,道:“你的意思是,故意讓那對頭知道?”
陳天默道:“十五年了,這廝一點訊息都沒有,滿世界也打聽不到他到底是誰,又去了哪裡,如果再過去十五年,還是如此呢?難道我們就始終帶著不甘,帶著怨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蹉跎下去?既然找不到他,不如讓他來找咱們!”
陳天佑立時附和道:“對!大哥說得對!讓那兔崽子來找咱們!”
苗炎道:“喂,坤一,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大對頭一直沒有訊息,或許是因為他早就已經死翹翹了?”
陳天默“嗯”了一聲,道:“我有想過,但是我期盼著他最好是還活著,我要親手打死他,以祭奠當年那些死難者的亡靈!”
苗炎道:“他如果還活著,得知了你重建陳家村的訊息,又找上門來了,你覺得你能打過他嗎?”
陳天默搖了搖頭,道:“難說。”
苗炎道:“三舅,你覺得呢?”
陳玉璋沉吟道:“坤一眼下的修為,其實已經超越了他父親生前,也達到了那個對頭當年的水平,只是,現如今又過去了十五年,那對頭如果還活著,而且躲在某處蟄伏著,又修煉了十五年,這可就危險了。”
陳天默道:“天道雖無窮,可人力有時盡,受限於稟賦以及生老病死,而且心障難消,瓶頸必生,人的修為在達到一定境界之後,是很難再有所提升的。正所謂不超凡,絕難入聖!”
陳天佑道:“對!大哥說得對!那兔崽子心腸歹毒,壞事做盡,肯定無法打破心障,也不會超凡入聖!而且,十五年過去了,他一定年老體衰,反而不如當年厲害了!”
陳玉璋皺眉道:“他十五年不現身江湖,是否就是為了突破瓶頸,打破心障,超凡入聖呢?”
陳天默笑道:“以眼下來說,他還活著,且突破了瓶頸,打破了心障,功力爐火純青,修為登峰造極,一舉超凡而入聖,比之十五年前,更加強大……這種可能性不大,甚至為零。”
陳玉璋詫異道:“為什麼?”
陳天默道:“因為不符合常理。其一,如果他真的超凡入聖了,那必然是天下無敵,又何必隱藏行跡,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天佑道:“對!大哥說得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陳天默又道:“其二,他當年對咱們屠村滅族,甚至連我們的外戚都不放過,可見他對我們麻衣陳家是恨之入骨的,一切與麻衣陳家相關的人,他都必欲除之而後快,可我們的姻親——械武岳家,卻好端端的經營到了現在,而且比從前更加興旺;此外,與咱們麻衣陳家結好,且曾經有過親戚關係的御靈蔣家、傀儡侯門,在此前的十五年間,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再次,追隨我父親,赴湯蹈火的鷹城墨家、禹都張家,還有其餘十幾家門派,眼下仍舊十分強大。他為什麼不對這些家族門派下毒手呢?”
陳天佑道:“是啊,為什麼呢?”
陳玉璋道:“他要對付的是咱們麻衣陳家,與外姓無關吧。”
陳天默搖了搖頭,道:“那姑父死的豈不冤枉?”
苗炎“哼”了一聲,道:“我也不姓陳,我也差點死呢。”
陳玉璋不言語了,陷入了沉思。
陳天默道:“在陳家村被毀滅之後,許多外姓的家族門派可是都出動了不少弟子前來,為死難者收屍,下葬,甚至還救了不少傷重未死的族人……此類事情,我在流亡江湖期間,尚且打聽到了不少,一筆筆都記在了‘恩仇簿’上,那大對頭豈能收不到風聲,他為什麼不對幫我們的這些外姓家族門派發難呢?”
陳天佑道:“對啊!為什麼呢?”
陳天默道:“我有個猜測,你們與我參詳參詳:當年,那大對頭在夜襲了我們陳家村之後,雖然大獲全勝,可也損耗頗重,甚至有可能受傷!隨後,他又去屠殺我們的親戚,譬如神火鎮滅苗家,結果,他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