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曼不但說得出口,更能做得出來,她居然直接從官渡的坐騎褡褳中,抽出了一根香,撮土焚燃起來,嘴裡說道:“這一炷香燒完,便是半個小時。官渡,你們五人應該不至於讓本宮自廢修為的?”
說罷,她也不等官渡回話,就雙手合十,供於面前,仰臉拜天道:“師父,您儘可睜開仙眼看著,您的‘五行奪命陣’要大發神威了。弟子對天起誓,半個鐘頭之內,五行使者拿不下這三個傢伙,弟子可是要自廢修為的。”
東京、長安、紫禁、雍丘四使見她如此言行,都已驚呆,齊齊望向官渡,看她打算如何定奪,而官渡一張俏臉早也漲得通紅。
“陳家主,妾身等要得罪了!”
官渡是又氣又怒又無奈,薛曼用如此陽謀逼迫,她無計可施,畢竟命術一脈的人最重誓言,深信賭咒發誓無有不靈驗者,薛曼祭起了先宮主的名義,又對天盟了誓,倘若不拼盡全力,在半個小時之內拿下陳家叔侄三人,薛曼不自廢修為,必遭天譴!.xしewen.
她們是先代宮主的貼身婢女,深受對方的大恩,豈能坐視先主的心愛弟子或廢或譴?
不得已,只能是得罪麻衣陳家了。
在提醒完陳天默之後,官渡又吩咐其餘四使道:“只許生擒活捉,不許傷人殺人!”
水、火、金、土四使齊聲答道:“得令!”
官渡本是好意,雖然要不得已拿下陳家叔侄三人,可也不能對他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這話無疑侮辱性極強,就是陳天默聽了,也覺動怒,心道:“好大的口氣!”
陳天佑那就更不必說了,倆眼瞪得如銅鈴一般,死死的盯著官渡,恨不得平吞了對方!
只聽官渡又吩咐道:“東京,著你拿下陳玉璋!隨後,與長安聯手拿下陳天佑!”
“得令!”
“長安,著你先行制衡陳天佑!待東京騰出手來,再一併拿下陳天佑!”
“得令!”
“紫禁,雍丘,著你二人制衡陳家家主,我從中策應!待東京、長安騰出手來,我們五使合力,一併擒下陳天默!”
“得令!”
在官渡看來,陳玉璋的修為是三人中最低的,只須一個使者便能拿下。而陳天佑的修為頗為強橫,一個使者無力擒拿,只能制衡,等兩個使者湊齊,那便穩了。至於陳天默,修為最高,須得兩名使者再加上自己才能制衡得住,五行使者全員到齊,才能成功拿下。
這番命令讓陳天佑聽得眉頭大皺,心裡更是不爽,暗道:“對付大哥要出五個,對付道爺我卻只出兩個,大哥雖然厲害,也不至於能抵我兩個半吧?一個女人就想制衡住道爺,等會兒便叫你們好看!”
其實,他還是想樂觀了,在官渡心中,陳天默至少能抵陳天佑三個。
陳天默低聲說道:“叔父,離三,她們動任她們動,咱們就固守原地,憑她們騰挪來去,我們誰都不要被誘,堅守半個鐘頭,立於不敗之地,應該沒有問題。”
陳玉璋頷首道:“好,聽你的。”
陳天佑卻不吭聲。
陳天默道:“離三聽見了嗎?切不可魯莽!不然,你一人遭擒,我和叔父都要跟著倒黴!”
陳天佑只得悻悻說道:“聽見了。”
便在此時,官渡一聲呼嘯,陣勢隨即發動,但見白影、黑影、赤影、黃影齊齊晃動,赤影從南掠向陳天佑,黑影從北撲向陳玉璋,白影、黃影從東西兩側夾擊向陳天默。
四使同進,陳家叔侄三人渾然不懼,就以陳天默定下的策略抵抗,固守在原地,以掎角之勢全力相抗!他們的後背都交給了自家人,並沒有任何後顧之憂,因此都可以放手一搏,只攻不守!
四使的身法雖快雖詭,但是卻幾乎喪失了發揮的餘地。
她們一旦飄得近些,陳家叔侄三人就猛攻,她們一旦飄得遠了,陳家叔侄三人也不追擊,原地休息,完全不露可乘之機,她們倒從主動變被動了。
尤其是陳天佑,難得的聽話,無論長安如何顯露破綻,示弱誘他,他都能強忍著無動於衷,沒有莽撞的衝出去,使得“掎角之勢”極為穩固!
陳玉璋的修為雖弱,可是功力與東京相仿,只要不比身法,又無須分心防禦,一時間,也不至於會被東京給拿下。
而紫禁和雍丘齊攻陳天默,更是艱難!陳天默身上似乎有用不盡的石子,不待她們兩個迫近,就會施展“一線穿”功法,把石子劈頭蓋臉打出去,猶如放風箏一樣吊著她們。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