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和玉璋師叔既然是遊方道人,那便居無定所。我去年被他們救下之後,在一起也不過是相處了個把月,隨後便各奔東西。他們滿江湖的找你,誰也不會知道他們現在身處何方。”
青冢生說完,安慰陳天默道:“不過大哥也請放心,天佑修為高深,玉璋師叔也不弱,加之他們兩個江湖經驗豐富,是不會有事的。你們兄弟總有一天能團聚。”
陳天默悵然若失,端起一杯酒,滿飲而盡,腦海中浮現出來的都是陳天佑小時候的模樣,怎麼想,都勾勒不出弟弟現在的形容。
他問道:“我弟弟和璋叔他們的道號叫什麼?”
“璋叔的號是劫後道人,天佑的號是不死道人。”
“哈哈哈~~~”
陳天默樂了起來:“我這弟弟打小就愣,天不怕地不怕!不死道人,嘿~~說過天話,做過天事,倒也的確是他的風範。”
青冢生也笑道:“天佑性情豪邁,光風霽月,雖然慘遭不幸,歷經磨難,卻從不聽他抱怨什麼,是真名士自風流,不愧為豪傑大丈夫!”
陳天默聽的又是心疼,又是欣慰,放下筷子問道:“老鬼,你們去年分別之後,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
青冢生道:“往南方去了。”
“哦~~”
陳天默沉吟道:“我得南下去找他們。”
“恐怕不妥吧,大哥。”
青冢生搖了搖頭,勸道:“他們在找你,你又去找他們,天大地大,茫茫人海,寄希望於偶然碰上,何其之難?!他們去年南下,現如今不知道又遊方到哪裡去了,你再奔南找,說不定南轅北轍呢。到時候,你們兄弟倆繞著江湖打轉轉,誰也找不到誰,白白浪費時間!依我之見,大哥你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把想做的能做的都做好,等有朝一日與兄弟叔父相會,也不耽誤報仇雪恨!”
聽青冢生勸說陳天默不要南下,心月頓時對他心生好感,暗忖道:“還算是個好人。”
當下也跟著勸道:“是啊大哥,咱們就守在汴城,哪兒也不要去,天佑哥哥總有一天會找來的。如果咱們走了,天佑哥哥卻來了,那不是要撲空?”
陳天默苦笑道:“道理我都懂,可就是心急如焚,想快些見到他們。”
青冢生笑道:“早知如此,就不告訴你了。”
蔣波凌忽然問道:“老鬼,你身上有天佑的什麼物品沒有?或者璋叔的也行。”
“對啊!”
陳天默猛地醒悟道:“只要你帶有他們兩人隨便誰的任何一樣物品,沾著他們的氣味,都可以試著讓蔣賢弟去追蹤他們的下落!”.xlwen.
青冢生訝然的看向蔣波凌:“你是個什麼東西?”
蔣波凌大怒道:“你個醜八怪幹什麼突然罵我?!”
“一時驚訝,嘴瓢了,息怒息怒。”
青冢生笑著解釋道:“我是想問,你為什麼能循著氣味追蹤人?”
蔣波凌道:“我追蹤不了,得派靈物。”
青冢生驚訝道:“靈物?你是御靈一脈的人?”
蔣波凌道:“你到底有沒有天佑兄弟他們的私人物品啊?”
青冢生搖頭道:“沒有,大男人之間互贈私物,算怎麼回事?”
“那你囉嗦個屁啊!”
蔣波凌很無語。
陳天默也有些失落。
青冢生卻兀自好奇:“蔣賢弟是御靈蔣家的子弟嗎?”
蔣波凌咧嘴一笑,慘然說道:“豈止是子弟,我現在已經是家主了。”
“家主?蔣家的家主不是蔣正賢前輩嗎?”
“我爹已經死了。”
“死了?!”
青冢生很是驚訝。
陳天默在旁邊解釋道:“前些日子,軍閥定下陰謀詭計,害了蔣氏一門,除了波凌之外,其餘的人全部遇難。”
“啊?!”
青冢生震驚至極。
“還是陳大哥幫我報的仇。所以現在,我自然而然的就是蔣家的家主了,嘿嘿~~光桿司令一樣的家主。”
蔣波凌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漫不經心的說著,然後端起杯子,一仰脖,吞了個乾淨!
低頭下來的時候,他的眼圈分明已經溼潤,臉上卻還帶著笑意:“這酒的勁兒真大!衝著我了……”
青冢生歉然無語。
他這才明白,為什麼當自己堅稱陳天默精神有問題的時候,蔣波凌會那麼激動,那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