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默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巧舌功”的加持之下,自有一股洞穿人心的魔力,說的內容更是驚心動魄!楚大牙只覺渾身起慄,尤其是當他抬頭看向韓自卬的時候,韓自卬那陰晴不定的臉色更是嚇了他一大跳!
他立刻握緊金剛鑿子,起身擺出了一副準備對抗的架勢。
韓自卬眉頭一皺,怒道:“楚大牙,你想幹什麼?你難道聽不出來陳天默是在挑撥離間麼?!我們兩人都是力士堂的,患難與共!我是堂主,你是副堂主,除掉任無苦是他不識利害,非要跟咱們對著幹,可是殺了你對我又能有什麼好處?”
“那好處可太大了。”陳天默悠然說道:“你們雖然都是一個堂的,但誰都知道,副堂主距離堂主只有半步之遙,但凡立個功勞,就能更進一步,去掉那個‘副’字。所以,堂主往往會視自己的副手為最大的敵人,而且是心腹之患!畢竟,彼此太接近了,太熟悉了,太瞭解了。更何況,殺死陳天默這麼大的功勞,滅絕麻衣陳家這麼大的影響,誰會願意與第二人分享呢?”
楚大牙聽的心頭一顫,愈發警惕的看向韓自卬。
韓自卬大怒,罵道:“陳天默,老子這就殺了你,看你還敢不敢賣弄唇舌,挑撥離間!”
“舉起武器,到底是要殺我還是要殺楚大牙?!”陳天默不等他舉起攀山索撓,便緊緊逼問了一句。
楚大牙立刻喝道:“韓自卬,你最好是不要輕舉妄動!”
韓自卬驚怒交加,卻還是把手放了下去,嘶聲說道:“楚大牙,你膽子真是大了啊,竟然敢對我吆五喝六了?!”
楚大牙冷笑道:“韓自卬,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吧!你有手段,可我楚某人也不是吃素的!你只是職位比我高那麼一點點而已,論真才實學,你並不比我強!如果你不是蕭幫主的大弟子,這堂主一職也未必輪到你去做!”
韓自卬都被氣笑了:“楚大牙,你是個傻子嗎?!難道你真相信陳天默的胡言亂語,覺得我會對你動手?!”
陳天默道:“正因為他不是傻子,所以他才確信你會動手。不然,你為什麼不親自殺掉任無苦,反而讓楚大牙動手呢?為的就是要給楚大牙安個罪名,畢竟,任無苦身上的致命傷,可都是楚大牙的武器弄出來的!明眼人但凡一看,就知道是誰下的毒手!”
這番話一說出來,楚大牙更驚懼了,也更氣憤了,叫道:“好啊韓自卬,原來你叫我動手是這個意思!呵呵~~即便你今夜不殺我,回去見到蕭幫主之後,你也一定會跟幫主告狀,說是我殺了任無苦!這筆血賬,勢必要算到我的頭上!天官堂的人要替他們堂主報仇,當然也得找我!你可真是打的好一手如意算盤!”
“你——”
韓自卬一時氣結,他強忍住殺人的衝動,儘量心平氣和的解釋道:“我讓你動手殺任無苦,是為了讓你納一個投名狀,與我真正站在同一條船上,休慼與共!你要是連這一點都看不明白,那便是真傻子!”
陳天默冷笑道:“所以髒事讓楚副堂主跟你一起擔著,好事你自己全佔了,殺我的功勞你獨得了?”
韓自卬被擠兌的滿心怒火,叫道:“楚大牙,要不你來動手,去殺了陳天默!功勞,我全都讓給你?!”
陳天默道:“楚副堂主,可別忘了任無苦是怎麼死的哦。方才,這位韓堂主就是主動相讓,叫任無苦對我動手,結果他卻背後偷襲,打了任無苦一掌。主動示弱,讓人麻痺大意,可是韓堂主的拿手好戲啊,現在,他又準備對你故技重施了。”
楚大牙道:“韓自卬,我可不是任無苦,不會上你的惡當!”
“陳天默,你可真是長了一張好嘴啊!”
韓自卬惱的是咬牙切齒,又對楚大牙恨得牙根發癢,當即問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叫你說,現在該怎麼辦?!陳天默還殺不殺了?!你我誰去殺?!”
楚大牙也是心存猶豫,讓韓自卬獨自去殺陳天默獨佔功勞吧,他實在是不甘,可是讓他去殺陳天默吧,他又害怕韓自卬背後下黑手,步任無苦的後塵。
正在此時,屋門忽然被推開了,梁下君和莫寶生踉踉蹌蹌的衝了進來,然後迅速把屋門反鎖了起來。
兩人的模樣都頗為狼狽,尤其是梁下君,捂著肩頭,臉色慘白,嘴裡罵罵咧咧,指縫裡血流如注,似乎是中了一槍。
韓自卬驚問道:“你們怎麼都進來了?”
“我們倆的子彈都打完了,已經攔不住護航隊的人了,陳天默死了沒有——哎?!”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