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默沒有絲毫憐憫的俯瞰著朱兆虎,只冷冷說道:“你就慶幸吧,若是放在從前,我要的不會只是你的修為,而會是你的命。”
朱兆虎心如刀割,一個彪形漢子哭的是淚水滂沱,叫道:“你還要讓我稱讚你仁慈麼?!你這小賊,簡直歹毒至極!廢人修為,比殺人還要殘忍!”
陳天默平靜的說道:“你也犯不著覺得自己委屈,當你用這一身修為助紂為虐、為虎作倀、欺凌弱小的時候,就該想到,終有一天,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朱兆虎嘶聲說道:“弱肉強食,歷來如此!弱小的人,就是會被強大的人欺壓!中外古今,概莫能外!我辛辛苦苦修煉出一身本領,就是有資格去欺凌不如我的人!你憑什麼說我是在作惡?!”
陳天默揶揄道:“所以你被我給廢掉,也應該毫無怨言,誰讓你比我弱小呢?”
朱兆虎:“……”
他也無言以對。
直到這個時候,倪嗣沖才驚魂甫定,湊上前去說道:“小英雄,這廝犯上作亂,敢奪我的槍,還敢對小英雄開槍,簡直是死不足惜!還跟他囉嗦什麼,殺了吧!”
陳天默瞥了倪嗣沖一眼,道:“大帥是在教我做事嗎?”
“不是,不是,只是提個建議……”倪嗣沖訕訕的一笑,道:“當然,到底如何處置這廝,全聽小英雄的安排。”
陳天默道:“他已經廢了,沒必要再要他的命,大帥身為一省都督,手握百千萬人的生死大權,也要學著點仁慈,得饒人處且饒人。更何況,這朱兆虎不但是你的副官,還是你的貼身護衛,為你遮擋過多少風風雨雨,為你做過多少髒事,你就好意思說殺就殺?”
倪嗣沖嘆息道:“小英雄教訓的是啊,本帥慚愧。那就聽小英雄的,不殺這廝了吧。朱兆虎,小英雄大度,要饒你一命,還不拜謝?!”
朱兆虎咬牙切齒的說道:“陳家主的大恩大德,我朱兆虎這輩子都不會忘懷!陳家主也請放心,終有一天,我朱兆虎會回來報答您的!”
陳天默聽了這話淡然一笑,他知道朱兆虎說的全是反話,所謂“大恩大德”,就是“血海深仇”,所謂“報答”,就是“報復”,陳天默並不在乎。
這種心情頗為微妙,從前都是辣手殺人,心中固然覺得痛快無比,而現在,大度饒人,居然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
所謂生殺予奪,不管是能決定人死,還是決定人活,體驗都很讓人上頭。
不殺,也痛快。
朱兆虎掙扎起身,搖搖晃晃的離開了蕭家大院,沒有人知道他要去哪裡,也沒有人關心,沒有人在意……
陳天默瞥了一眼地上趴著的蕭道真的屍體,詭譎的一笑,說道:“對了大帥,把蕭道真以及地上那些個屍體都集中起來,擱在院子裡燒掉吧。”
倪嗣沖當即指派人手:“你們幾個,聽見小英雄的話了嗎?還不快去!”
“是!”
軍卒們在見識過陳天默的手段之後,無不心生畏懼,如今又覺其變態,想那些屍體埋了也就算了,卻要在院子裡當著蕭家的老弱婦孺進行“燒烤”,真是殘忍!
在答應了一聲之後,眾軍士也不敢磨蹭,紛紛快步上前,去收拾屍體。
陳天默卻忽然說道:“先不要動屍體,你們都去取把槍,對屍體補補槍,而且要打後腦勺,免得誰沒有死透,被燒的時候,反而痛苦,顯得我們很殘忍。”
倪嗣沖讚歎道:“還是小英雄慮事周到,而且心地善良啊。”
軍卒們卻愈發覺得陳天默變態了,嘴裡答應著,心道:“以前總是見別人拍倪大帥的馬屁,如今才知道,倪大帥拍馬屁的功夫更加爐火純青,他要是不要臉起來,哪有別人的份兒?難怪袁大總統會重用他……”都去槍垛那裡取了槍,又各自去找目標屍體進行補槍。
便在此時,忽有一道屍體從地上一躍而起,罵道:“陳天默,你好狠毒!”
正是蕭道真。
“臥-槽!”
剛走過去,準備對蕭道真進行補槍的軍卒被嚇得直接跌倒,然後轉身狂爬而逃,嘴裡叫道:“詐屍了!”
霎時間,滿院皆驚,眾人無不慌張錯愕。
就連倖存的蕭家眾人也覺恐怖,甚至還有人唸誦祈禱了起來:“老爺,我們都知道你死得慘,可是你生前做的孽也很多,慘死也不算虧。而且你榮華富貴都享受過了,活得很值,既然死了,就別再回來了……”
“一群蠢貨,快別唸叨了!”xiew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