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默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嗓子震翻了海清大師,並不覺得有什麼出奇之處,無非是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而已,就如海清大師制住青冢生那樣,勝之不武,但是在眾僧看來,這就是雲泥之判!
若非功力相差極大,豈能有這樣的效果?!
正生大師以及“六通”長老盡皆心悅誠服,均不免暗暗忖道:“難怪東皇郎迴天都會為他所殺,陳天默確有這般實力!”
“阿彌陀佛~~”
沉寂已久的治開大師也朗聲誦了一句佛號,而後起身說道:“陳盟主修為通神,老衲欽佩之至!”
陳天默始終對治開大師懷揣有一份敬意,畢竟身處高位,卻與世無爭,由內而外的那種恬淡態度絕非偽作假裝,實是修為至此,方顯露於外,並不與海清、正生等僧混同,他連忙還禮道:“大和尚過獎了,僥倖而已,晚輩愧不敢當!”
治開大師搖了搖頭,喟然說道:“陳盟主不必謙虛,年紀輕輕,就有這般功力,足以驚世駭俗,震古爍今啦!相比起來,我輩又何足道也?能誅殺提多羅剎者,非陳盟主莫屬了。”
正生大師從地上爬了起來,擦了擦剛吐過的嘴,附和道:“不錯!治開師兄所見與貧僧略同!靜安願意捐資!剛才說捐資五百萬,那是說少了,我們靜安願意出六百萬大洋,權盡綿薄之力!”
“六通”長老也都緩過勁兒來了,齊齊點頭:“方丈師兄所言甚是,該當如此!”
這個時候,青冢生和海清大師已經先後醒過神來,各自掙扎挺起。
青冢生恨恨的看了海清大師一眼,沒有說什麼,輸了就是輸了,以後再找回場子便是,眼下,不宜多言。
海清大師則是挺直了腰桿,表現出一副雖敗卻不服的模樣,只因他聽見了治開大師方才說的話,感覺對陳天默恭維太甚,有失釋教總會的體面,可他畢竟是敗軍之將,不足言勇,也沒什麼好反駁治開大師的,索性一言不發,鐵青著臉,踏步往外走去。
正生大師忍不住喊道:“海清師兄留步,你,你要去哪裡?!”
治開大師也叫道:“海清!你幹什麼去?!”
海清大師站住了,扭頭憤然說道:“技不如人,老衲還留在這裡作甚?!難道繼續丟人現眼麼!?”
治開大師道:“既是修行,本就有高低,何須在意?貪痴嗔,乃是三毒!此三毒殘害身心,叫人墜於生死輪迴,是萬惡之根源,是三不善根!海清師弟出家多年,難道還參悟不破麼?
海清大師“哼”了一聲,說道:“治開師兄,講佛理,論佛性,我未必輸給你!所謂平等法者,凡夫不能入,聖人不能行!平等法者,唯有大菩薩與諸佛如來可行也!我不是大菩薩,也不是諸佛,自然還沒到那個境界!諸法無性,真用莫疑,疑即成罪!修道人不外求道,知心是道!若得心時,無心可得!若得道時,無道可得!悟,即是佛法!我悟了,那便是三毒不消,才是真身心!三毒若消,身心也消!我不是我,你不是你!師兄,你還在執迷中!”
治開大師嘆息道:“是你還在執迷中啊!師弟,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你已偏離佛道,即將墜入魔道,還不自知呢!”
海清大師嘿然道:“修行,不是去我本性,而是守我本性!我就是我,非你非他!若去本性,則佛非佛,魔非魔!師兄說我三毒未消,犯了貪嗔痴戒,我還說師兄既貪又嗔還痴呢!”
“阿彌陀佛~~~”治開大師搖了搖頭,不再言語,頗有一副“夏蟲不可以語冰”的惋惜感。
論戰力,海清大師是夠了,論佛性,大約還差得遠。
眼見海清大師就要走到大殿門口,陳天默忽然挺身而出,伸手一攔,阻住海清大師的去路,逼得海清大師往後退卻。
“陳天默,老衲已經輸給你了!你還想怎麼著!?”
“海清大師,你要離開也可以,沒有人會強留,可是,捐資一事怎麼說呢?”
“你問老衲?嘿嘿!”海清大師咬牙切齒的說道:“老衲寧願與提多羅剎戰死,也不願意捐半塊大洋給你!陳天默,你確實比老衲厲害,可那又怎麼樣!老衲心不服,口也不服?!有本事,你便殺了老衲!”
陳天默也是無語,遇見這樣一個犟筋,能有什麼辦法?
難道真的當眾殺了他?
萬萬不至於。
“海清師兄,不要動怒,有事好商量嘛。”正生大師腆著臉勸道:“難道就任由提多羅剎殺上門來,攪鬧的我教上下雞犬不寧?到那時候,咱們有何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