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寶山等一眾軍士在張勳離開之後,便徹底放開了,三五成堆,吆五喝六,大吃大嚼,大吹大擂,把那客棧鬧騰的不像樣子!
店掌櫃、店夥計以及後廚的幾個人累的半死,都是不勝煩擾,卻又敢怒而不敢言。
白靈素、趙悟真、原陽子三大道長則是一口熱乎的都沒能落著,餓的前胸貼肚皮,又口渴難耐,反而要忍受那烏煙瘴氣。
白靈素脾氣不好,嚷嚷著嚼馬寶山送些吃喝,結果不但沒有如願,反而又遭馬寶山一陣譏諷奚落,也算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了。
陳天默在屋外耐心的等,等得那雪都停了,這幫辮子軍才算是吃飽喝足,一個個隨地躺倒,在那堂屋開間裡就睡下了。
馬寶山雖然也酒醉,卻還有點清醒,他看了看白、趙、原三道,覺得就這麼放著不穩妥,便踢醒了幾個軍士,說道:“都睡覺了,誰來看這三個老東西?”
“馬副官,您就別折騰兄弟們了,奔波了一天,又捱了半宿的凍,還喝了那麼多酒,誰不想睡個囫圇覺?”
“是啊馬副官,放心大膽的睡吧,那三個老道都被鎖著手腳呢,壓根不用看守,絕對跑不掉!”
“馬副官,兄弟我可是連眼都睜不動了,您要是非得讓我看守,那我保不齊看著看著就睡著了,到時候,人要是丟了,可別怪兄弟我啊。”
“您還是找別人看守吧。”
“……”
馬寶山踢了一圈,眾軍士抱怨連連,誰也不肯值夜,馬寶山也是無奈。
忽然有個軍士說道:“馬副官,來的時候,兄弟去後院拴馬,看見有棵大梧桐樹,兩三人合抱不住!咱們帶的不還有鐵鏈子和麻繩嗎?不如把這三個老傢伙綁在樹上,用鐵鏈子和麻繩多捆幾圈,諒他們有天大的本事,也掙脫不了!”
馬寶山聽的眼前一亮,說道:“好主意!繞著樹捆一圈,他們總不能揹著樹逃走吧?也省得咱們兄弟操心,可以結結實實睡上一覺啦。”
眾軍士都應聲說好。
於是分頭行動,找來鐵鎖鏈和麻繩,將三個道長都推到了後院裡,綁在那棵大梧桐樹上,拴的是結結實實!
白靈素不甘受辱,怒罵連連,馬寶山卻哪裡管他?
店掌櫃的看見,於心不忍,勸道:“軍爺,冰天雪地的,這麼著把他們捆一夜,恐怕到不了天明,就都凍死了!小店還有些空房間,不如讓他們住進去吧。哪怕是弄到柴房裡,也比這外面暖和許多啊!”
馬寶山皺眉道:“弄到客房裡怎麼捆綁?人要是逃掉了,算你的還是算我的?”
店掌櫃訕笑道:“小人叫夥計替各位軍爺守一夜。”
店夥計:“……”
掌櫃的,我謝謝你全家了!你想做好人,怎麼自己不上?沒來由叫我受罪啊!
馬寶山不耐煩道:“你這店家怎的那麼喜歡管閒事?!我告訴你,這三個牛鼻子可都是有道之士,當地的老百姓都管他們叫‘活神仙’呢!你什麼時候聽說過活神仙會被凍死?放心吧,死不了!要是他們真被凍死了,那就說明他們是假神仙!是招搖撞騙,妖言惑眾!那正該被凍死!”
夥計聽見這話,放了心。
凍不凍死人,與自己無關,只要別讓自己受罪就成。
掌櫃的也不敢再多言語。
馬寶山引著幾個軍士把人捆結實了,又檢查了一番,確保無虞,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屋睡覺去了。
可憐三個道長都是大派掌門,平日裡受弟子敬重,得百姓信奉,也有江湖同道敬仰,可謂是養尊處優慣了,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苦頭?
雪雖然已經不再落了,可夜風寒涼刺骨,吹在臉上身上,如刀割一般!
若非他們三人的修為都算不俗,養就一腔護體真氣,可以禦寒,否則,只怕真會被凍死在這冰天雪地裡!
很快,屋內便鼾聲如雷,屋外卻一片死寂。
“唉~~~”
原陽子望著夜空,忍不住嘆了口氣。
白靈素縮著脖子問道:“你嘆什麼氣?”
原陽子幽幽說道:“貧道嘆生逢亂世,人不如狗啊。你我三人好歹是一派掌門,卻兀自要遭受這種屈辱,可見黎民百姓該是活在何等水深火熱之中!”
趙悟真笑道:“苦中作樂吧道兄,古有程門立雪,傳為美談,咱們三位,現在算是張門臥雪。以後說不定,也是一樁美談。”
白靈素“哼”了一聲,道:“沒想到就眼下你我三人這等狼狽情形,原陽子你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