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榮,失禮了啊。怎麼能說髒話呢?”
陳天默完全無視眾人的群情激奮,坐在那裡,一副悠然神情,像看樂子似的。
如此態度更加激怒了眾人!
臧嘯林一拍桌子,起身喝道:“失禮?我看你是失心瘋了!我就知道,宴無好宴!陳天默,你請我們來,合著是給我們大傢伙擺鴻門宴呢!”
“臧嘯林,又開始沒規沒矩了?!”陳天默覷看著他,冷冷說道:“是要我把‘祖師令’再拿出來麼?!”
“你少拿那個牌子唬我!”臧嘯林叫道:“你現在就算是拿出玉皇大帝的聖旨,我也不籤這個協議!”
陳天默擰眉說道:“耍無賴是吧?就在方才,我可是問過你們,要不要做見證和擔保,你們一個個都答應的爽快!現在卻要反悔,還算是男人麼?!”
臧嘯林道:“可你也沒說要我們承擔什麼什麼無限連帶責任!”
陳天默冷笑道:“那是你無知,怪不得我!我還好心提醒過你們了,要簽字按戳的!”
臧嘯林道:“你這是明擺著是設圈套,讓我們往裡面跳!我們不認!”xiewen.
“對,我們不認!”
“這是不平等條約!”
“咄咄逼人!城下之盟!士可殺而不可辱,簡直欺人太甚!”
“憑什麼要我們擔這麼大的責任?!”
“……”
眾人氣勢洶洶,一個接一個的叫嚷起來。
杜玉生也不笑嘻嘻了,曾志清也不圓滑乖巧了,孟壽昌也不畏畏縮縮了,就連陸連奎都一口氣蹦出好幾個成語,顯得很有文化起來。
牽涉到身家性命,那自然是一個比一個跳的高!
也直到這個時候,王燕樵才明白,為什麼自己提出願意做見證和做擔保人的時候,會被陳天默拒絕。
原來,陳天默在協議裡埋了這麼大一個坑啊!
瞧著那些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個個氣急敗壞的模樣,王燕樵很想笑,可是轉瞬間又覺得陳天默手段毒的厲害!心思也縝密的驚人!其所作所為,可謂是一環套一環,叫人不知不覺便墜入其彀中,堪稱可怕!
比起來,自己那點手段,如何夠看?
與這樣的人為敵,該多倒黴啊!
“不籤是吧?”
在沸反盈天的叫囂聲中,陳天默只輕輕的問了一句,早有股難掩的肅殺之氣迅速瀰漫開來!眾人瞬間覺察到寒意襲身,紛紛停止了喊叫。
陳天默把目光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嘴裡森然說道:“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在我陳天默這裡,凡是答應過的事情,就由不得你抵賴,必須得兌現!誰敢不簽字按戳,站起來說話!”
一時間,廳中噤若寒蟬,無人吱聲。
就連臧嘯林都忸忸怩怩的坐了下去,嘟囔道:“你這不是欺負老實人麼……”
陳天默冷笑道:“你們哪個是老實人?!”
陸連奎硬著頭皮說道:“陳先生,我們敬重你,可你也不能這麼坑害我們吧?我們如果全都不籤,你能怎樣?難不成你要在這裡把我們全都殺掉麼?”
“就是!”
“大不了把我們全部殺了唄!”
“反正我是不籤!”
“看誰帶頭籤!”
“……”
眾人嘀嘀咕咕,一個個歪眉斜眼的坐在那裡,不挑頭反對,但是也絕不挑頭簽字。
他們還不相信,陳天默敢把他們全都殺了。
陳天默嘿然發笑,忽的拂袖一揮,罡氣激盪,那客廳大門“砰”的一聲,嚴絲合縫關上,把廳中眾人都嚇了一跳!
青冢生寫好的協議輕輕飛起,精準無誤的飄落到皮雷諾的面前。
陳天默只說了一個字:“籤!”
皮雷諾便連忙從衣袋裡抽出自己的鋼筆,在落款處簽上自己的名字,又取來印泥,按了手印。
伊莎貝爾在旁邊目睹這一切,看看陳天默,再看看皮雷諾,心中不禁感慨:“陳才是真正的男人啊!我以前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看上皮雷諾那樣的臭狗屎?”
皮雷諾簽完,還笑呵呵的向陳天默邀功道:“陳先生,我簽好了,你看看,有沒有問題。”
陳天默“嗯”了一聲,幽幽說道:“皮總董是守信用的,很好。至於你們這些擔保人,該簽字的,誰也落不下!只要有一個人沒簽,所有人都不許離開此地!”
眾人面面相覷,都指望有個人帶頭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