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勳一聽馮化龍言語有緩,當即賭咒發誓道:“馮老兄放心,老夫一口唾沫一顆釘,說話從來都不含糊!要是反悔,不算是站著撒尿的!馮老兄如果不信,老夫現在就叫他們都收了槍,也放了你的徒弟們!”言罷,他便大聲呼喝道:“都給老子收了傢伙!放人!”
“是!”
眾軍漢應聲領命,齊刷刷收了槍械,也把朱兆虎等六人放了。
至於那名馬弁,也沒有例外,他也不敢例外。
馮化龍見狀,很是滿意,鬆開了手,放了張勳,說道:“上將軍,得罪了。”
張勳重獲自由,性命得以保全,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他先是扭頭打量了一番馮化龍,“嘖嘖”讚道:“老兄相貌堂堂,儀表不凡,一看就是貴族出身,王者風範,非同凡響啊!”
馮化龍是自封的“南王”,最喜歡別人誇他的家世,尤其喜歡別人說他有帝王氣度,聽見張勳誇自己是“貴族出身”,又說什麼“王者風範”,登時心花怒放,心道:“原來張勳是個好人!”當即拱手笑道:“辮帥過獎了,小王不敢當。”
他之前一口一個“本王”,對張勳則是直接提名道姓,隨後稱其“上將軍”,如今呼為“辮帥”,自稱“小王”,可見態度之變化。
張勳是個人精,聽話知音,自然也感覺出馮化龍對自己親近了許多,心中暗暗得意:“小樣!就算是在大總統面前,我也只須三兩句好話,就能哄得他開開心心!似你這濫竽充數的冒牌王爺,老夫動動嘴,你還不得心花怒放?”
此時,林如孝、朱兆虎等人攙扶著受了傷那名馮氏弟子朝馮化龍走了過來。
“師父,四師弟被他們的洋槍打中了肩膀,傷的不輕!”
林如孝恨恨的瞪著張勳,向馮化龍告狀。
馮化龍招了招手,道:“姚春,你過來讓我瞧瞧。”
叫姚春的那名弟子慘白著臉近前,帶著哭腔說道:“師父,子彈似乎是嵌在了弟子的骨頭裡,這條膀子只怕是要廢了,以後不能為您老人家捧劍了。”
馮化龍看了片刻,忽然出手,但見其運指如風,在姚春身上連戳了幾處要穴,然後一個“移形換位”,陡然閃現到姚春背後,接著“嘭”的一掌揮出,擊在姚春的後肩上!
“嗖~~”
一粒帶血的子彈從姚春的創口處飛了出來,射進牆內,馮化龍又出指封穴,為姚春止血,嘴裡說道:“小小彈丸而已,何至於就廢了臂膀?”
姚春納首便拜:“多謝師父為弟子療傷!”
躲在柱子後面窺探的陳天默,見馮化龍如此本領,不由得暗暗點頭,忖道:“此人言行舉止雖然荒誕不經,但修為又著實超然,並不在東皇、北祖之下。”
張勳、馬寶山等一眾官兵也都看的瞠目結舌,深深為馮化龍的手段所折服!
張勳甚至還起了要籠絡馮化龍到自己帥府,為自己效力的心思,他歉然說道:“哎呀,這位小老侄兒受傷,都是老夫的過錯啊!韓仲兵,去把老夫行囊中治療槍傷的藥拿來,給小老侄兒用!”
“是!”
一個馬弁應聲而去,正是之前對張勳開黑槍的那人。
韓仲兵很快取藥回來,要給姚春塗抹,姚春本來不想接受張勳的好意,冷笑道:“不必了,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我也沒有那麼下賤。”
“兄弟這是哪裡話?”韓仲兵笑呵呵說道:“兄弟還不知道呢,這藥治療槍傷最有奇效!抹了當時就不疼,過夜就能結痂!身體好的,三天便能痊癒!而且絕不會有後遺症落下!這可是我們老帥花費重金從吳縣薛神醫家裡買來的!”
姚春聽得砰然心動,他最怕臂膀留下什麼後遺症,譬如少力,陰雨天疼痛什麼的,影響修為不說,還影響生活質量,於是便“哼哼”道:“憑你吹得天花亂墜,我也不信!要是抹了還疼,怎麼辦?”
韓仲兵笑嘻嘻道:“如果抹了還疼,那兄弟你給我一槍,我跟你一起疼!”
話說到這般程度,姚春也就不扭捏了,當即讓韓仲兵抹藥。
那藥膏也確實神奇,抹上去片刻之間,姚春就覺傷處痛感大減,進而消失,竟是真的不疼了!
“怎麼樣兄弟?”韓仲兵笑吟吟道:“我沒有騙你吧?”
姚春連連點頭,道:“還真是奇了!這藥果然厲害!多謝你啦!”
韓仲兵道:“謝我幹什麼?得謝我們老帥!說實話,這藥攏共就沒有多少,連我們這些老帥跟前的親近人,受了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