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老道聞言,面面相覷,又都滿臉尷尬的看向了陳天默。
上山的時候,他們可是都跟陳天默打了包票的,會極力促成張天師捐資,可如今看張天師的態度,那是油鹽不進,死活都說不通啊。
其實,一個億的捐資,陳天默已經搞定了,不用正一道出一分錢,僅僅是雨庵真人和治開大師那邊,早已夠了。
但他又不能讓張天師不捐。
否則,傳揚出去,雨庵真人和治開大師不是成冤大頭了麼?
不患寡而患不均,憑什麼全真捐,佛門八宗捐,你正一不捐?
更何況,多出來的錢,陳天默還想自己留著當成是陳家村重建和回收國寶的經費呢。
亂世之中,賺錢多難呀,五千萬大洋豈能說不要就不要?
於是陳天默笑呵呵的溫言勸慰道:“張天師,莫要動氣。在下能體諒到你的難處,大總統廢黜你的封號,確實遺憾,但大總統也不是針對你一人一府的。想當年,慈禧冊封高仁峒為‘總道教師’,原本可以由雨庵真人繼承的,不也被大總統給廢了麼?還有佛門的八指頭陀,他所成立的釋教總會不也沒有被大總統認可麼?新官上任三把火嘛,更何況是一國總統?開創之初,總會有些大動作的,且待以後,慢慢恢復嘛。”
“是啊天師。”原陽子連忙附和道:“陳盟主言之有理,不可不察!更何況,這筆錢也不是捐給大總統個人的,而是捐給國庫的,要用以於民生!咱們捐了,也是在為國家出力,為百姓造福嘛。”
張天師冷冷說道:“在我看來,捐給國庫就是捐給他大總統自己!還不是他想怎麼用就怎麼用,想花到哪裡就花到哪裡麼?諸位勿復多言,總之,貧道不捐!”
白靈素有些動氣了,說道:“張天師,你就當是送給陳盟主的,也不行麼?!陳盟主冒著生命危險,去對付妖孽提多羅剎,為咱們道門除掉千年大敵,讓咱們免於覆滅的危險,既有功勞,也有苦勞!五千萬而已,人家多要一分錢了嗎?!”
張天師看了陳天默一眼,語帶嘲諷:“貧道還以為陳盟主少年英雄,大仁大義,大智大勇,誅殺提多羅剎是為天下除害呢,原來竟是為了錢?”
陳天默:“……”
白靈素怒道:“請天師自重身份!不要陰陽怪氣到陳盟主頭上!陳盟主確實是少年英雄,大仁大義,大智大勇,不是貪鄙猥瑣之徒!怎麼,難道英雄就不能要錢了麼?!正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呢!”
張天師捋須說道:“奇哉怪也!莫非我正一道不出錢,陳盟主就不肯對付提多羅剎了?難道提多羅剎只是道門和佛門的敵人,不是玄門九脈的敵人嗎?難道提多羅剎不是麻衣陳家的敵人麼?對付自己的仇家,分內之事而已,有什麼功勞和苦勞可言的?更何況,我方才也說了,大傢伙一起對付提多羅剎,不用陳盟主自己上。所以,也別提什麼冒著生命危險之類的話,貧道亦然!”
陳天默苦笑一聲,道:“天師,你大概是沒有仔細看雨庵真人和治開大師的信函,他們應該都在信中明說了,除了區區在下,天下間恐怕沒有誰能夠對付得了提多羅剎。說句不大謙遜的話,諸位還是不要與提多羅剎接觸為好,你們難以抵抗他的‘混沌蛇瞳’,若貿然接觸,反被蠱惑,非但殺不了他,還會成為他的幫兇!”
張天師冷笑道:“陳盟主這話確實是不怎麼謙虛!那貧道也說句不謙虛的話——雨庵真人和治開大師對付不了提多羅剎,貧道未必就對付不了!我知道你麻衣陳家有祖傳絕技,家學淵源!可我天師府傳承千八百年,也不是吃素的!煩勞陳盟主明說,那妖孽現在在何方何地?貧道現在就可以率領弟子下山去剿滅他!而且,不必你陳盟主冒著生命危險出手幫忙!滅了提多羅剎以後,貧道也不會問你陳盟主要什麼好處費、辛苦費!”
陳天默無語了。
“張天師,這話說的未免有些難聽了吧?”趙悟真為陳天默抱不平道:“人家陳盟主一番好心好意,你即便是不肯領情,也無須如此擠兌人吧?”
張天師“哼”了一聲,說:“貧道打小心直口快,實話實說,不會拐彎抹角,藏著掖著。”
白靈素道:“張天師,就不說提多羅剎,單說眼下張大辮子的關口,不用陳盟主幫忙,你打算怎生解決?!”
張天師“哦”了一聲,譏諷道:“貧道總算是明白了,陳盟主上山入府,主動提出要幫忙對付張勳,卻又不肯說用什麼方法,原來是為了要挾貧道花錢消災啊。陳盟主,容貧道多問一嘴,你真有辦法對付張勳麼?莫不是招搖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