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九娘多少是有點看不慣珍妮-聖瑪麗亞的,倒不是因為對方長得太過於美貌——她不像風飄絮、菊香等人那麼善妒,她只是覺得珍妮-聖瑪麗亞對陳天默太過於親切熱情,沒有半點含蓄的樣子,尤其是看向陳天默的目光,簡直炙熱如火!出於女人的直覺,她認為珍妮-聖瑪麗亞對陳天默肯定是有非分之想的!
不過陳天默寧願讓自己代任這洋女人的師父,也不肯親自施教,那便說明陳天默沒有被異域風情所迷惑,確實是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這讓見慣了齷齪小人的苗九娘,對陳天默的好感又更多了一分。
聽著珍妮-聖瑪麗亞言不由衷的恭維,她淡淡的回了一句:“我不厲害,陳盟主才厲害。”
珍妮-聖瑪麗亞幽怨的盯著陳天默,委屈巴巴道:“可是他不肯做我師父。”
陳天默不想接茬,說道:“苗姑娘,你先教她認穴,告訴她經脈是什麼,等她都學會了,再教她運氣吐納的法門,她要是學不會,你就不用教了。”
苗九娘點頭道:“好。”
陳天默又問珍妮-聖瑪麗亞道:“你打算給你的苗師父什麼禮物?”
珍妮-聖瑪麗亞愕然道:“禮物?”
陳天默道:“難道你們洋人那裡,拜師不需要禮物麼?白教你本事麼?”
珍妮-聖瑪麗亞“哦”了一聲,連忙問道:“苗師父想要什麼禮物?”婷閱小說網
苗九娘本想說我是看在陳盟主的面子上才教你的,不要你的禮物,也不算你真正的師父,但她還沒開口說出來,便聽見陳天默說道:“別拒絕,不要白不要,他們洋人也有很多厲害的本領,你可以讓她教你一樣。”
珍妮-聖瑪麗亞道:“苗師父想學什麼本領?”
苗九娘愣在了那裡,她就見識過珍妮-聖瑪麗亞施展過非凡的劍術,難道就學劍術麼?
陳天默卻道:“不著急,先去辦一件事。還得請苗姑娘幫我一個小忙,不過多半是讓姑娘陪我空跑一趟了。”
苗九娘好奇道:“什麼忙?”
陳天默道:“去天理宗在成都設下的暗哨,若是見到天理宗的人,你便說我被你擒住了,要送往天理宗去,讓他們帶路。”
苗九娘恍然道:“陳盟主是要找太虛子了吧?”
陳天默“嗯”了一聲,恨恨說道:“太虛子這個妖人是我大敵!其詭計多端,狡詐奸猾,屢屢害我,作孽不淺,可惜明裡暗裡交鋒數次,我始終都沒能抓住他,深以為恥!他背後的天理宗也是玄門一大禍害,不可不除!如果此次能尋到他們老巢,一舉蕩平,也能了卻我一樁擾心大事!”
苗九娘道:“趙龜年給您的那個地址是真的,我也去過那個暗哨。”
陳天默點頭道:“我知道是真的,趙龜年也不敢再騙我了,他若是說假話,我能看得出來。”
苗九娘一愣,道:“那陳盟主為什麼會說多半是空跑一趟?”
陳天默苦笑道:“你可能不大瞭解太虛子,此人卜術極高,演算法近妖,或許早已算出了你們佈局的結果,知道我不會落敗,又豈能給我留下什麼蛛絲馬跡,讓我尋摸到他?就算他沒有算到,一個暗哨而已,裡面的人也未必知曉總舵所在,更不可能說出太虛子的下落。”
苗九娘說:“能在你手裡逃脫掉好幾次的人,肯定是不好對付的人。不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說不定這一次他失算了呢?”
陳天默笑道:“借你吉言,但願此次不是無功而返——咱們走。”
這個時候已經入夜,三人沒有耽擱多久,簡單收拾了一番,便立刻啟程,趕往趙龜年所提供的天理宗暗哨所在地。
那是一座小酒館,所在街道不算熱鬧,也不算偏僻,從外面看普普通通,和尋常的店鋪沒有任何區別。
但眼下正是做生意的時候,那店門卻是緊緊閉著的,門頭上還掛了“打烊”的牌子。
陳天默心下失望,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個妖人,又讓他算計到了……”
苗九娘卻上前伸手推了推門,發現門板是鬆動的,一揭,便開了。
她回頭看了陳天默一眼,陳天默冷笑道:“好哇,這是特意給我留了門啊。”
苗九娘點亮了火摺子,當先進屋,陳天默和珍妮-聖瑪麗亞一前一後也跟了進去。
屋裡黑黢黢一片,靜悄悄不聞動靜。
苗九娘用火摺子引亮了幾處燭臺,陳天默環顧四周,但見並無一個人影,桌椅板凳都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屋內打掃甚是整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