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勳與張天師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有些激動。
看袁大總統的樣子,顯然是極度生氣,陳天默必死無疑了。
張天師故作義憤填膺的樣子,說道:“大總統,自古以來,俠以武犯禁,都不可不除!陳天默身為一介江湖人士,卻這麼不安分,四處籠絡人心,糾集黨羽,組建個人勢力,圖謀亂政,對抗官府,不服管教,更以公謀私,欺騙大總統,必須要大力剿滅!不能讓他做大!”
張勳跟著說道:“大總統,陳天默這樣的人如果不盡快除掉,讓他做大了,危害只會更深!如果他聯合王燕樵在您登基的時候前來刺殺,後果不堪設想啊!眼下,趁著他還沒有尾大不掉,就得當機立斷下手,殺一儆百!也讓那些在江湖上不安分的傢伙們看看,不識時務是什麼下場!只要您一道命令,卑職願意帶兵前往剿賊!”
袁大總統幽幽說道:“你們的意思是,陳天默十惡不赦,必須要殺了?”
張勳和張天師齊齊點頭。
袁大總統忽而發笑,道:“你們一個是定武上將軍,長江巡閱使,掌管數省軍政要務的封疆大吏,一個是正一道領袖,嗣漢大天師,統領數以萬計的道門教眾,勢力哪一個不比陳天默大?為何卻獨獨說他勢大難制,要成禍患?如果連陳天默也能威脅到我,那你們對我的威脅豈不是更甚?”
“這……”
張勳和張天師是萬萬沒有想到,袁大總統話鋒一轉,居然會這麼說。
這可打亂了他們的籌謀。
“大總統,您是知道卑職的,卑職對您最是忠心耿耿了!”張勳急表心意道:“卑職的官做的無論有多大,都是您封的!卑職的兵不管有多少,都是您給的!沒有您,卑職連狗屁都不是!所以卑職怎麼可能會對您造成威脅呢?”
張天師也連忙說道:“貧道的封號就是大總統賜予的,大總統只要一句話,就能把貧道的榮寵褫奪乾淨,所以貧道只有一心向著大總統,才能保住身份和名位,豈敢造次?”
袁大總統冷笑道:“言過其實!你們也未必真是這麼想的吧?譬如你張勳,你要真是對我忠心耿耿,怎麼還留著一條大辮子,而且總是對外聲稱,永遠不忘前清朝廷,誓死效忠滿清皇帝?在你心裡,與其讓我做皇帝,還不如讓紫禁城裡那個小娃娃復辟吧?”
“冤枉啊!”
張勳嚇得魂飛魄散,連忙離席跪在地上,叩頭道:“大總統,卑職在外面不過是裝裝樣子,主打一個愚忠的假象而已!卑職的心其實一直都是向著大總統的!”
袁大總統“哼”了一聲,沒有理會張勳,而是又看向了張天師,說道:“據我所知,陳天默上龍虎山請你張天師捐資國庫的時候,你是死活不肯,一昧指責本總統廢了你們天師府的封號,滿懷怨憤!如果不是陳天默用了非常之法,你那五千萬大洋,怕是不可能會到國庫裡來吧?”
張天師驚得汗流浹背,顫顫巍巍起身,卑躬屈膝道:“這,這其中有誤會,必定是陳天默在大總統面前進了讒言,他是個小人!您可千萬不要聽信!貧道是一心向著朝廷,啊不,是一心向著大總統的……”
“那你可錯了,陳天默從來沒有在我這裡說過你們的任何壞話。”
袁大總統鄙夷的一笑,道:“什麼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就是!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心思麼?齷齷齪齪,都羞於啟齒!張勳,你的姨太太與人私奔了,給你戴了一大的綠帽子,究其原因,是陳天默捉弄了你,於是你懷恨在心,非要他死不可!至於你張天師,陳天默逼迫你出了五千萬大洋,又讓你天師府名聲掃地,丟了大人,而且險些殺了你的寶貝兒子,所以你也深恨陳天默!呵呵~~所以你們兩個就勾搭到了一起,結為了乾親,想聯手置陳天默於死地,卻又害怕殺不了人家,反被人家報復,這才設計借刀殺人,而本總統,就是你們手裡的刀,對不對?”
“不,不是的,卑職豈敢?”
“大總統誤會了,貧道沒,沒有這麼想。”
張勳和張天師惶遽無地,忽然間就意識到了什麼叫做“伴君如伴虎”,什麼叫“天恩難測”啊!
“不用狡辯,我要是摸不透你們,也就不必做這個大總統了!”
袁大總統冷冷說道:“陳天默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們更清楚!他從一開始就不支援我登基稱帝,但人家把話都說在了明面上,並沒有曲意逢迎,我反而欣賞他這樣的為人!光風霽月,光明磊落!而即便如此,他也幫我籌措了一個億的大洋,還斡旋了四國銀行借款的事宜,這其中費了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