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聖瑪麗亞聽陳天默說要自己用那水晶球演示一下,是怎麼尋到他的,卻搖了搖頭,說道:“抱歉了陳師父,我是沒有辦法向你演示的。”
“為什麼?”
陳天默看出珍妮-聖瑪麗亞並不是在藏私,不願意向自己展示占卜術,倒因此愈發好奇。
“因為用水晶球占卜的時候,裡面會出現某種影像,但這種影像只有占卜師個人才能看得見,旁觀的人,只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霧氣。”
珍妮-聖瑪麗亞解釋道:“我打個比方吧,水晶球就像是人類的大腦,是有靈性的,它所呈現出來的影像,就如同人腦海中所幻想出的情形,也只有能與它通靈的占卜師才能看得到。我這麼說,你能聽明白嗎?”
“明白了。”
陳天默道:“但你可以試試,說不定我能看得到呢?”
珍妮-聖瑪麗亞苦笑道:“你還是不相信我。”
陳天默道:“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你不大相信我的眼睛。”
“陳師父,你真是倔強!”珍妮-聖瑪麗亞懊惱道:“其實你還是沒有聽明白,不是用眼睛看的,是用內心,用大腦,用通靈的力量!就好比,你能看到我腦海中想象的情形麼?你能看到我心裡的想法麼?”
陳天默道:“你說的我都明白,但你還是試試吧。”
“你真是——”
珍妮-聖瑪麗亞甚是無可奈何,她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我得先去洗乾淨手,然後要把屋裡的燈火都滅掉,一點光都不能有,你們還要站的遠一些。”
等她洗完手回來,苗九娘已經遠遠站開,陳天默立刻把門窗都掩上了,退到苗九娘身旁,然後隔空揮掌,風起處,瞬息間就將布控在酒館四處角落以及櫃上、桌上的燭臺全部擊滅。
屋裡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唯有那水晶球散發著幽幽的紫芒,卻僅能照亮它自己,並不能散到別處,這又是一奇。
“可以了。”
珍妮-聖瑪麗亞對環境還算是滿意。
陳天默看著她摸索著開啟了百寶箱,取出來一個瓶子,在手上倒了些不知名的液體,開始塗抹,大概是要深度淨手,緊接著,她脫掉了身上的甲和袍,陳天默只當她是太熱了,畢竟確實天熱,但她居然還接著脫——
陳天默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妮子,要幹什麼?!
卻見珍妮-聖瑪麗亞旁若無人的把自己剝了個乾乾淨淨,然後愜意的伸展了伸展軀幹,陳天默差點噴出血來!
好傢伙,你不是要在這裡沐浴麼?!
也沒打水啊。
乾洗?!
但見珍妮-聖瑪麗亞又從百寶箱裡取出了一件袍服。
哦~~
陳天默鬆了口氣。
不是要沐浴,只是更衣。
可為什麼要旁若無人的更衣呢?!
當自己和苗九娘是瞎子麼?!
洋人都這麼開放的麼?!
不對,陳天默忽然意識到,是自己的問題,壓根就不能怪人家珍妮-聖瑪麗亞,她也確實可以旁若無人的這麼做,畢竟伸手不見五指,連她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換個衣服怎麼了?
只可憐她不知道,陳天默有雙夜眼,視黑夜如同白晝的夜眼!
陳天默幾乎要出言提醒她了,可是話臨到嘴邊,他又連忙嚥了回去。
畢竟此時開口已經晚了,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到了,再去提醒,好似得了便宜還賣乖一樣,而且那得讓珍妮-聖瑪麗亞多尷尬啊!
黑不提白不提,也就是了。
別給人家小姑娘徒增煩惱。
“陳盟主,你怎麼了?”
苗九娘突然輕聲詢問道。
陳天默做賊心虛似的顫抖了一下,然後低聲回道:“我沒怎麼啊,怎麼了?”
“哦,你沒怎麼,那就沒什麼了。”苗九娘嘀咕道:“就是突然感覺你的氣息有點重了,有點亂了,還以為你哪裡不舒服……”
陳天默沒敢多言語,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吃個啞巴虧算了。
好在珍妮-聖瑪麗亞很快就換上了那一身新的黑袍,把頭臉都遮住了,然後用一種奇怪的坐姿盤在凳子上,“嘰裡咕嚕”的開始祈禱,唸咒語,用雙手不斷的變換印法,最後輕輕按在水晶球上,摩挲,摩挲……
不多時,那水晶球內的紫芒忽然盛放,光芒漸漸擴散開來,照見了周圍,苗九娘忍不住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