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虎兄的美意,不過這種好東西也不多,還是留給虎兄自己吃吧,我有乾糧。”
陳天默看著虎生興奮的樣子,著實不大忍心掃他的興,可自己就算是再不挑食,再喜歡吃肉,也是有底線的,對那人面蛇的屍骨,實在是半點興趣也提不起來。
虎生分享美食的提議被拒絕了,瞬間就從興沖沖變成了不開心,他“哼”了一聲,說道:“那烤熟了我自己吃啊,你可別問我要!”
“不會的。”
陳天默心道:“我就是餓死也不會問你要那東西吃。”
但見虎生去四下裡兜兜轉轉,撿了些乾枯的草和樹枝過來,在一塊山岩上架起柴堆,又支了一個架子,接著去樹上掰斷了一根小兒胳膊粗細的樹幹,把細枝亂葉都摘了去,也不說刮乾淨樹皮,便把人面蛇的屍身從口袋裡取了出來,穿在了那樹幹上,連同人面蛇的頭顱也一併插上去,開始生火去烤。
他也不說把肉清洗清洗,更是沒有掏內臟,既不抹油,又不上佐料,就那麼幹烤,陳天默暗道:“這要是好吃,才怪了!”
虎生一邊烤,還一邊斜眼覷看陳天默,“哼哼”道:“你可別後悔啊!”
陳天默:“……”
你可真是多慮了。
看著那人頭一樣的腦袋,蟒蛇一樣的身子,陳天默實是噁心的不行,直接起身遠遠躲開,找一塊山岩坐下,把酒和羊頭取出來要吃,卻又忍不住想起人面蛇的頭,頓覺反胃,便取了一條羊腿來啃。
虎生聞到了羊腿的香氣,“咕”的吞了一大口口水,再看自己烤的人面蛇,生的比熟的多,糊的比好的多,也沒多少胃口了。
他假意尋找乾柴,卻磨磨蹭蹭的挪到陳天默身旁,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陳天默手裡的羊腿,詢問道:“哎,你吃的是什麼?”
“羊腿啊。”
陳天默情知他想吃自己的,只是不好意思要,便問道:“吃麼?”
“早上吃過了,也沒什麼滋味。”
虎生嚥了口口水,故作鄙夷的去了。
陳天默心道:“還挺要面子。”
他三下五除二啃完了一條腿,又灌了一罈子酒,愜意的躺在山岩上,眯起眼睛曬太陽,難得還有這麼閒暇的時候,不用打架,不用算計,遠離紅塵煩擾,沒有世俗吵鬧,以天為廬,以山為鋪,以陽光為被褥,清風徐來,草木揮手致意,花香鳥語作伴,還有個“野人”造趣。
要是一直都能過這麼舒坦的日子,該有多好啊。
那邊人面蛇也烤的差不多了,陳天默早嗅到一股古怪的肉香氣,說不上難聞,但是也絕說不上好聞,虎生稱其為美味佳餚,可見是言過其實,主要是其中難掩一股腥味,肯定不會好吃。
虎生取下來一塊開始啃,嘴裡“昂昂昂昂”叫嚷道:“太好吃啦!”
陳天默忍不住發笑。
虎生又嚼了幾口,自己也不嚷嚷了。
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人一旦吃過好的,吃過精細的,嘴就養的刁了。
虎生的燒烤技術一般般,又沒有佐料加成,那人面蛇的肉如何能比清早的羊湯美味?
他開始懷念那味道了。
眼瞧著陳天默咧嘴笑話自己,虎生把手裡的人面蛇肉往地上一丟,說道:“喂,你答應請我吃好吃的!”
“給你你又不要。”
“我不吃你的掉嘴巴子!”
陳天默“哈哈”大笑,提起一條羊腿,丟給了虎生,說道:“在火上過過熱,會更好吃。”
虎生也不裝了,連忙接過,在火上燻了一遍,也顧不上熱透了沒有,直接上嘴咬了一大口,頓感外焦裡嫩,肥美多汁,鹹香適宜,不由得眉開眼笑,發自肺腑的說道:“真香啊!”
陳天默又丟給他一罈酒,虎生樂顛顛的一屁股坐在陳天默身邊,說道:“好朋友!”
“是人面蛇好吃,還是羊肉好吃?”陳天默問道。
“各有各有的好吃!”虎生還是嘴硬。
陳天默一樂,道:“你不是說得把人面蛇的肉吃乾淨,用骨頭才能吸引它的同類麼?吃完羊腿,別忘了把人面蛇也啃乾淨啊。”
虎生道:“你不懂,其實用肉做誘餌,更有效果。”
陳天默笑問道:“你估摸著會來多少?”
虎生道:“這方圓百里,七八隻總是有的,就看今夜能不能把它們一網打盡了。”
陳天默驚訝道:“居然有這麼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