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庵真人的弟子楊至烈猛然衝到了徐至謙的面前,厲聲說道:“你莫名消失了七年,叫親長兄弟們擔憂你了七年,是為無情!無故脫離本教,還俗娶妻生子,是為無義!回來就構陷掌教真人,是為不孝!似你這樣的傢伙,誰會相信你的鬼話?!”
程至忠更是激憤,過去揪住徐至謙的衣領,叫道:“說!為什麼要汙衊掌教真人,是不是玉磯叫你這麼幹的!?”
玉磯真人叱道:“幹什麼?!要殺人滅口麼?!來人啊,攔住他們!”
馬至善、鄭至亮、錢至久、衛至常、楚至勇等玉磯門下弟子登時擁了上去,護住徐至謙,推搡起楊至烈和程至忠。
周至義、韓至節、申至孝、秦至光、許至復、何至祖、呂至業等雨庵門下弟子見狀,立刻都衝了上去。
長虹子、空明子、玄虛子等白雲諸長老也都匆忙呼叫門人,上前保護徐至謙,場面瞬間失控,亂作一團。
“都住手!”
眼看就要打起來,雨庵真人一聲爆喝,直震得天井四周嗡嗡作響,磚瓦顫動。
吵鬧的群道也都安靜了下來。
“退下!”
雨庵真人瞪著自己的門人。
“師父,那廝——”
“退下!”
“是……”
雖然不大甘心,可是畢竟師命不可違,楊至烈、程至忠、周至義等人終究還是依言退開。
玉磯真人“哼”了一聲,說道:“陳明彬,還算你識相!徐至謙,你繼續說,不必害怕!陳明彬他們那一脈的人雖然蠻橫粗暴不講理,但我們‘白雲九老’也不是吃乾飯的!陳明彬的弟子多,我們九老的門人更多!更何況,還有至慧他們,再加上已故二師兄那一脈的弟子,難道合我們十一脈之力,還抵不過他們一脈嗎?你就對大傢伙說,陳明彬究竟是如何害死我掌教大師兄的!”
“是……”
徐至謙低頭說道:“那是七年前的一天夜裡,十二師叔突然找到我,先是挑撥我和師父之間的關係,說師父眼中只有李至慧,從沒有我,待師父百年以後,也是李至慧繼承掌教之位,絕輪不到我……接著十二師叔又許我以重利,要我和他聯手,除掉師父,還說等到師父死了以後,就支援我做白雲的觀主,他做監院,一力輔佐我,我當時利慾薰心,居然聽從了他的蠱惑,終究是和他聯手,害死了師父……”
陳天默在旁邊不言不語,不動聲色,卻始終盯著徐至謙看,早已瞧出其神色恍惚,所言不實,卻沒有打斷。
雨庵真人至今並沒有任何慌亂之意,顯然是成竹在胸,且看事態將如何發展下去吧。
只聽玉磯真人問道:“徐至謙,以七年前陳明彬的修為,再加上你,也絕不會是掌教大師兄的對手!所以你們到底用了什麼卑鄙手段,戕害了掌教大師兄?”
徐至謙沉默了片刻,答道:“當時,十二師叔給了我一瓶毒藥,讓我暗中在師父的飯菜和茶水裡下毒。十二師叔說師父的修為太高,動起手來絕難取勝,只有下毒才是最穩妥的辦法,可如果下烈性毒藥,只怕師父很快就能察覺,而那一瓶藥是慢性毒藥,只須每次下稍許一點,便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侵蝕師父的血脈,消融師父的功力,保管一個月之後,師父縱有通天本領,也無力迴天……我依言而行,果然,一個月後,師父身體虛弱,功力大減,還自以為得了重病……”
“你們,你們真是好生惡毒啊!”李至慧聽到此處,忍不住咬牙切齒的罵道。
玉磯真人“嘿嘿”笑道:“至慧,沉住氣,先不要急,聽徐至謙繼續說下去,把陳明彬的所作所為都揭露出來!”
徐至謙舔了舔嘴唇,說道:“趁著師父虛弱之際,十二師叔便找上門來,制住師父,並威逼師父寫下遺囑,指明由他繼任掌教!我直到那個時候才幡然醒悟過來,原來十二師叔是自己想掌控白雲,而我,不過是他借刀殺人的刀而已!我,我也明白,等十二師叔不會留著我的,他一定會殺我滅口!於是,我便連夜逃走,遠離白雲,隱姓埋名,藏身至今……事情就是這樣。我,我以下犯上,欺師滅祖,罪無可恕!雖是千刀萬剮,也無話可說。”
言罷,徐至謙重重的跪了下去,伏在地上,抽泣不已。
玉磯真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大聲叫道:“陳明彬,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雨庵真人苦笑不已:“玉磯啊玉磯,你可真是煞費苦心、不擇手段啊!徐至謙明明已經置身事外了,你還非要把他牽連回來,就只是為了搬倒我,你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