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闊忽然微微一笑,道:“大小姐,你的髮夾哪裡去了?”
“髮夾?”
嶽瀟瀟愣了一下,然後便伸手去摸自己的額頭,一抓之下,竟發現自己那枚珍珠蝴蝶結劉海抓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翼而飛了。
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
她慌忙往地上尋覓,卻只看見了散落的紐扣,哪裡找得著髮夾?
她心中隱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抱著一絲僥倖,抬頭問道:“海爺,你瞧見了嗎?”
海闊似笑非笑道:“如果小老兒所料不差,你的髮夾應該在少主手裡。”
“陳天默?!”
嶽瀟瀟的臉色開始變了。
海闊問道:“大小姐知道夜眼目法嗎?”
嶽瀟瀟悶聲說道:“知道,我爹說過,六相全功五大目法,其中夜眼相暗,可視黑夜如同白晝,能明察秋毫之末,能望遠,能視微,水下可開目,風煙不能迷。”
海闊頷首道:“不錯,少主大概早已開了此目,所以打出的紐扣究竟有沒有擊中大小姐,他是能看出來的。換言之,大小姐假裝受傷,少主理應知道,大小姐引他近身,他便將計就計,在俯下身子的那一瞬間,他已取走了大小姐的髮夾。”
嶽瀟瀟面色慘白道:“你都看見了?”
海闊搖頭道:“整個過程都是小老兒猜測出來的,因為連我也沒有看清楚少主的動作。”
嶽瀟瀟緊咬嘴唇追問道:“你憑什麼這麼猜?”
“因為少主在靠近大小姐之前,髮夾還在頭上,可是當大小姐起身之後,髮夾便無影無蹤了。”
海闊突然挺了挺胸膛,傲然說道:“試問天下間,除了六相全功身相手法裡的‘行雲拂’,還能有什麼本事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在失主的眼皮子底下瞬時取物?”
“沒有,只能是行雲拂!”嶽滿江感慨道:“丫頭啊,到底還是你輸了!”
嶽瀟瀟愣了半天,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實在是忍不下這口氣!
她忽的說道:“陳天默拿走的是髮夾,我卻抓住了他的手,當然算我贏!”
這話一說出口,嶽滿江和海闊都笑了起來。
連嶽瀟瀟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因為輸贏的規則全是她定下來的,其中明確提及“先碰到對方身體的任何部分就算贏,包括並不限衣角和頭髮”,能拿到髮夾,自然也碰到了頭髮,甚至,給自己一拳一腳都輕而易舉。
她嘟囔道:“既然是他贏了,為什麼還要認輸呢?”
嶽滿江樂了:“傻姑娘,他是在讓著你啊。”
嶽瀟瀟道:“我稀罕他讓嗎?!”
嶽滿江笑的更歡了:“他稀罕啊。”
嶽瀟瀟的臉騰一下紅了。
嶽滿江還對海闊賣乖:“瞧瞧,這還沒過門,不,是還沒娶回家呢,就知道疼媳婦兒了。”
海闊道:“那是,老陳家一脈相承的傳統,沒幾個不怕,不,是沒幾個不疼媳婦的。”
“當爹的不正經,當管家的也不正經,真是服了你們!”嶽瀟瀟忿忿的一跺腳,滿面羞惱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