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萬家燈火寂滅,卻依舊有熱鬧的地方,懷記西菜社便是這樣的地方。
一間包房裡,金小嘉和萬氏兄弟正推杯換盞,陪同他們一起談笑風生的還有嶽寒蛩。
“說實話,我就喜歡喝紅酒,一個字,雅!兩個字,上流!”
嶽寒蛩舉起高腳杯,“咕咚”一聲,吞了個乾淨。
金小嘉看著他滿臉油光,十分反胃,心裡暗暗罵道:“上流?你下流吧!紅酒是用來品的,不是用來灌牲口的,你他孃的可真是個土老帽!”臉上卻依舊笑嘻嘻,問道:“嶽少爺,那個陳天默,你真的不認識?”
“真不認識。”
“他跟你堂妹也沒什麼關係?”
“有個屁關係啊,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他。”
“他不會也是留學歐美的人,跟瀟瀟在國外就認識吧?”
“不可能,留學回來的人會穿長衫?再說了,他去家裡要見的也是我大伯,沒說要找瀟瀟啊。”
“那嶽老爺子為什麼對他那麼看重?”
“可能是生意上的夥伴?最近家裡窮啊,嶽記名下的產業好像做的不行,大伯也著急上火啊,這要是遇到大主顧了,肯定很看重。”
“是這樣嗎?”
金小嘉若有所思,將信將疑。
他對嶽瀟瀟一見鍾情,所以在岳家發生衝突的時候,才沒有繼續為難嶽滿江。
但是同時,金小嘉對陳天默也格外厭煩,因為那個小白臉長得實在是太英俊了,嶽滿江又對他太好了,不由得不讓金小嘉懷疑他跟岳家的關係。
嶽寒蛩擦了擦嘴,拍著胸脯說道:“金公子就把心放肚子裡吧,只要您這邊離了婚,我就有把握!憑我這三寸不爛之舌,管保說服我大伯,讓他乖乖把嶽瀟瀟嫁給你!廳長家的兒媳婦,局長家的夫人,他還能不情願?”
金小嘉大喜道:“那我就提前叫你一聲堂姐夫了?”
嶽寒蛩眉開眼笑道:“嘿嘿~~~好兄弟!以後咱們可就是一家人了,來,乾杯!”
萬大鵬也趁機湊趣道:“看來馬上就能喝到金公子的喜酒啦。”
萬大虎手裡盤著核桃,怎麼盤怎麼不對味,恨恨說道:“今天算是白跑一趟了,沒辦成事,還捱了一頓打,連傢伙都落人家手裡了,真他奶奶的窩囊!金公子,你得讓你老丈人把我的鐵膽摳出來還給我!”小說
萬大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金小嘉笑了笑,從兜裡摸出來一張莊票,拍在了桌子上:“我這位準岳父可是霸道的很啊,不好相處。萬老闆,你託我辦的事情沒有辦成,這票子,你還是拿回去吧。”
“金公子這是哪裡話?”
萬大鵬知道金小嘉是誤會了,連忙把莊票又推到金小嘉面前,正容說道:“您每天日理萬機,公務那麼繁忙,還陪著我們兄弟跑了一趟,得耽誤多少時間啊,少處理多少大事啊!這票就是鄙人的一點心意,權作補償。金公子要是不收,鄙人以後還怎麼好意思麻煩您吶?”
金小嘉故作遲疑道:“那我收下?”
萬大鵬懇切的說道:“您得賞我個臉啊。”
金小嘉瞥了一眼嶽寒蛩,見他直勾勾的盯著那張莊票,眼裡都快冒火了,便拿起莊票放在了他的面前,說道:“那我借花獻個佛,這票,就給我未來的堂姐夫了,算是說媒拉縴的辛苦費。”
“哎呀呀,這,這怎麼好意思?”嶽寒蛩一把抓起票子,緊緊攥在手裡,故作為難道:“都是一家人了,兄弟你還這樣,也太客氣了!”
這不要臉的舉動,把萬大鵬都快看吐了。
金小嘉心裡暗自冷笑:“拿了本公子的錢,到時候辦不成事,有你好受!”
嶽寒蛩的貪心滿足了,好奇心又開始作祟了:“兄弟,你們今天去家裡找我大伯,說有什麼案子需要他協助調查,是什麼案子啊?”
金小嘉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認識費七嗎?”
嶽寒蛩道:“當然認識啊,他原來是我大伯的得意弟子,後來欺師滅祖,反出門去了,聽說在江湖上混得風生水起,還闖出了個‘雙槍大盜’的名號,囂張著呢。”
金小嘉冷笑道:“他囂張到頭了,被人拍碎了腦瓜子,死了個通透。”
嶽寒蛩大吃一驚:“啊?誰幹的?”
金小嘉道:“就是不知道是誰幹的,所以才想請我那位準岳父去驗看屍體,畢竟他是行家,應該能看出門道。可惜啊,他不賣我這未來女婿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