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歡的心都快要從腔子裡跳出來了!
她暗罵陳天默是世界第一大笨蛋,鎮守使署裡有認識他的熟人他都不知道,這下可要露餡了!
回顧四周,院子裡除了衛兵就是軍-官,彭九善麾下的張參謀長、李副官、馮旅長、魏團長、周軍法、鄭軍需、馬軍醫處長等,個個面色不善!現在就是想跑,只怕都跑不掉!
再一想彭九善剛才處置羅衛隊長的場面,諸葛歡都快哭了!
倒是陳天默自己,波瀾不驚,看不出他有絲毫惶遽的樣子。
他也沒有摘掉墨鏡和帽子,仍舊挺胸抬頭,趾高氣揚。
彭九善嘿然問道:“陳副官,你認識這位萬老闆嗎?”
陳天默點了點頭:“認識,中州省古董行會的會長,汴城萬寶齋的老闆,我跟他之間,再熟悉不過了。”
萬大鵬沒想到陳天默會直認不諱,愣了片刻之後,“哈哈”大笑道:“看來你是知道沒辦法抵賴了,索性也豁了出去吧!別說你戴著墨鏡,頂著巴拿馬草帽了,你就算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你!”
陳天默譏諷道:“萬老闆對陳某如此銘記在心,讓陳某很是感動啊。”
萬大鵬“呸”的啐了一口,叫道:“鎮守使大人,這個傢伙叫陳天默,是汴城古玩街一家古董店的店主,根本就不是什麼齊大帥麾下的副官!他冒充軍-官,混進鎮守使署,一定居心不良!說不定是為了刺殺鎮守使大人呢!您可千萬不要放過他!”
彭九善幽幽問道:“陳副官,萬老闆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陳天默笑道:“他叫的那麼大聲音,我又不聾,當然都聽到了。”
彭九善“哼”了一聲,問道:“那你認不認他說的話?”
陳天默搖頭道:“萬老闆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厚道,他說的話往往都是半真半假,所以,我也只能認一半。”
彭九善冷笑道:“你認哪一半,不認哪一半?”
陳天默道:“名字他說對了,我確實叫陳天默,也確實在汴城古玩街經營了一家古董店,這一半話,我認可。但他說我不是齊大帥麾下的副官,來鎮守使署是招搖撞騙,意圖行刺,這話我當然不能承認。”
萬大鵬罵道:“陳天默,你都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
陳天默皺起了眉頭:“我真是奇怪了,這裡是鎮守使署吧?不是古玩街吧?彭鎮守使在,這麼多的軍-官也在,居然能讓一個古董商人在這裡大呼小叫,指手畫腳,也算是天下奇聞了!怎麼,堂堂鎮守使署是萬大鵬說了算嗎?那等我回到省城之後,一定要把這裡的奇聞告訴齊大帥。”
萬大鵬怒道:“陳天默,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挑撥離間?!你以為鎮守使大人會上你的當嗎?!”
彭九善罵道:“萬大鵬你給老子閉嘴!這裡輪到你說話了嗎?!”
“是。”萬大鵬嚇得一縮脖子,當即不敢再言語了。
彭九善死死的盯著陳天默:“所以,你還堅稱自己是齊大帥的副官?”
陳天默撇了撇嘴:“當然。”
彭九善道:“你的官憑呢?”
陳天默道:“羅衛隊長應該給你說過,我沒有帶官憑在身。”
彭九善獰笑了起來:“嘿嘿!無憑無據,本使怎麼信你是帥府副官?!就算是把你當個騙子就地正法,齊大帥也不能怪我!”
陳天默道:“我勸彭鎮守使最好不要魯莽行事,無須官憑,陳某也有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
彭九善一愣:“哦?何以證明?”
陳天默瞥了萬大鵬一眼,反問道:“在證明之前,我想請彭教鎮守使一個問題:無端攻訐構陷省督副官,往齊大帥身上潑髒水,該當何罪啊?”
彭九善眯起眼睛,惡狠狠說道:“該殺!”
陳天默點了點頭:“好,我如果能證明自己是齊大帥的副官,那萬大鵬便算是攻訐構陷本官,給齊大帥臉上抹黑了,彭鎮守使須得殺了他,以正視聽!”
彭九善道:“如果你真能證明你的身份,那本使一定給你公道!”
萬大鵬大吃一驚,想要說幾句話,可看了看彭九善的臉色,也不敢開口,但他轉瞬想到:“我怕什麼?你陳天默能有個屁證據證明自己是齊大帥的副官啊!”
卻見陳天默伸手摸向腰間,像是要掏什麼東西。
張參謀長立刻喝道:“大人小心,他要拿槍!”
吳靜忠一個跨步,擋在了彭九善的身前。
一群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