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什麼時候回上海,我是擔心,有人要買下聽雪樓,到時候,你我都沒有容身之處。”梁雪琴嘆息一聲。
“不會呀,雪琴姐,就算聽雪樓被虞老闆買了,那我們就找個其他地方住唄。”巧兒不理解梁雪琴為何如此擔心。
“傻丫頭,你還不不明白這世道險惡,如果真有人開高價買下聽雪樓,為什麼?”梁雪琴道。
“雪琴姐,難道是衝著你來的?”
“你這丫頭,還不算太笨,我跟當初拿下聽雪樓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其實沒有付多少真金白銀,而跟虞老闆簽署了一個協議,那就是我成了滬上評彈響檔之後,要再聽雪樓效力五年,這五年我除了演出費用,還可以拿聽雪樓賺取利潤的三成分紅,五年後,這三成股份才正式成為乾股,而現在才過去三年,如果虞老闆把聽雪樓全部轉讓給新東家的話,理論上,過去的協議是不受影響的,除非,虞老闆正式將這三成股份轉給我,否則,一旦我想拿到這三成股份,就必須在聽雪樓再效力兩年,一旦我決定離開,這一切都將自動沒有了。”梁雪琴解釋道。
“啊?”巧兒很顯然並不太清楚梁雪琴跟虞老闆之間的協議的具體條款,人家不可能白送你三成股份,自然是有條件的。
“雪琴姐,那怎麼辦,如果虞老闆不把這三成股份正式轉讓給你,那怎麼辦?”
“那我就只能離開聽雪樓了,我梁雪琴雖然只是一個弱女子,卻還想過要過寄人籬下的日子。”梁雪琴道,“大不了再回去過苦日子。”
“雪琴姐,要真的這樣,巧兒跟你一起過苦日子。”巧兒道。
“傻丫頭,咱姐倆現在就是一個人,我去哪兒,怎麼也得帶著你。”梁雪琴輕輕的拍了一下巧兒的手背道,“藥湯該涼了吧,給我端過來吧。”
良藥苦口!
梁雪琴本來心裡就苦,喝了這一碗苦藥後,那就更苦了,苦的一張臉都揪了起來。
“雪琴姐,趕緊漱一下口。”巧兒端著一杯清水遞了過去,梁雪琴連續漱了幾口,臉色才稍稍恢復,“巧兒,明天咱們去古玩字畫店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適的買主,就算虞老闆肯把股份提前轉給我,我估計也要付出一筆不小的代價的。”
“雪琴姐,您真打算盤下聽雪樓嗎?”
“我從出道就在這裡,從一個小小的評彈女藝人到成為滬上家喻戶曉的響檔,我花了三年時間,成為評彈皇后,之後又是三年,住的時間久了,我對聽雪樓有感情了,這是我的幸運之地,我想留住它。”梁雪琴道,她對聽雪樓的感情很深,能不離開,她當然不想離開了。
“那好吧,我明天陪雪琴姐去就是了。”
“謝謝你,巧兒。”
……
第二天一大早,吳天霖又過來了。
“老師,學生查到了,是袁家指使錢家班的錢佑冰將聽雪樓簽約駐場表演評彈藝人全部高價挖走,並且光裕社也暗中對琴老闆下了封.殺令,理由是,琴老闆跟您過從甚密……”吳天霖很尷尬的道。
“光裕社封.殺梁雪琴是公開的嗎?”陳淼問道,他投了76號,已經登報了,並不是秘密,如果因為這個梁雪琴被feng
sha,這他可以理解,畢竟這種事兒,別人不知情,不知者無罪。
“他們不敢公開封.殺,因為就算琴老闆跟您過去的關係,也不能成為封.殺的理由,這站不住腳。”吳天霖道。
“這麼說,這還是一起暗箱操作了?”陳淼怒道。
“可以這麼說,封.殺梁雪琴,也是錢佑冰攛掇的,但光裕社內並沒有形成共識,但有些人明哲保身,不願意跟錢佑冰對上,所以,局面對師母來說,相當不利。”吳天霖道。
“除此之外呢?”
“袁顯正在聯絡香港的虞老闆,聽說,虞老闆在香港的生意資金鍊出現問題,想要變賣一部分在上海的產業,聽雪樓就在這一次變賣的資產之一。”吳天霖道。
“虞老闆。”陳淼喃喃自語一聲。
“老師,您可認識這個虞老闆?”吳天霖問道。
“見過,算是認識吧,當年梁小姐從虞老闆手中買下聽雪樓三成股份,我還是見證人呢。”陳淼點了點頭。
“既然您認識虞老闆,何不出面找虞老闆談一下,或許有轉圜的餘地呢?”吳天霖道。
“虞老闆家大業大,我們也只是認識而已,談不上深交,你覺得人家會聽我的話嗎?”陳淼道,“何況這一次袁顯勢在必得,豈能容許我從中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