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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霖,我的編審一組組長。”唐克明指著隨後上來的年輕人給陳淼介紹道,“天霖,你不是一直說想要親自面見一下你的老師,來,跟你老師打個招呼吧。”
“學生吳天霖見過老師!”吳天霖上前來,鄭重的鞠了一個躬。
“學長,吳組長,你搞錯了吧?”陳淼頓時嚇了一跳,他根本不認識這個吳天霖,他什麼時候成了他的老師了?
這玩笑開不得。
“老師,我是青浦班第一期的,老師不認得吳天霖,吳天霖卻認得老師,您當時給我們上過課,教的是情報分析學。”吳天霖解釋道。
“那一期班上有你?”兩年前,軍統要在上海辦軍事訓練班,主要是為了給忠救軍培養中下層軍官,同時也想挖掘一批可以在上海潛伏人員。
當時進行的是分組培訓,從上海區抽掉一些中層技術人員進行授課,也是為了日後在上海的潛伏工作。
所有的軍事教官和老師,都用的化名或者代號。
陳淼也是被抓了壯丁,去青浦特訓班當了三天的老師,他記得很清楚,除了課堂上的交流,課外他沒有跟任何學員來往。
這也是紀律。
“我上課的時候,總是坐在後面倒數第二排左邊第三個,老師,您還有印象嗎?”吳天霖問道。
“你是那個瘦瘦的,總愛低著頭記筆記的那個?”陳淼猛然想起來了,班上確實有幾個好苗子,不過,他沒義務給軍統挖掘人才,這些人培訓後,分配又不輪不到他管,而且他就待三天而已。
所以,上完課,他就走人了,之後,他也就把這事兒忘到腦後了。
想不到在這76號還能遇到自己的學生,儘管,他就教了他三天,總共授課的時間估計八節課不到。
“對,我就是那個上課愛記筆記,不太喜歡回答問題的那個,您記起來了。”吳天霖略顯一絲激動。
“有些印象,你怎麼也進了76號?”陳淼問道。
“特訓班結業後,我被分到蘇滬別動隊後勤處工作,日軍進攻上海,我們被分割打散,一部分進入浦東打游擊,一部分則進入英法租界,就地潛伏下來,我就是其中一員,後來,何長官找到了我,我又重新加入了,這時候別動隊改名為忠救軍,再後來,我就跟隨何長官一起進了76號了。”吳天霖簡單的把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陳淼微微一點頭,吳天霖口中的何長官,應該是忠救軍第一支隊的司令兼淞滬指揮部副總指揮何耀中,變節的原因除了自身的問題外,還有就是忠救軍內部的權力的傾軋。
何耀中是黃埔二期,在軍統比戴雨農資格還老,同時他還是青幫杜月晟的弟子,被俘後變節投敵,把自己手下那支隊伍也帶了一起投敵,在76號的地位那是在一眾科長之上的。
“吳天霖是我從何司令那裡要來的,76號就缺這樣經過正規訓練過的人才,我在花名冊履歷上看到了,就把吳天霖給要過來了。”唐克明道,“他,現在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大將之一。”
“科長抬愛了。”吳天霖謙遜道。
“不,一點兒都不,要不是有你幫我,情報科焉能在前幾次抓捕重慶分子中立下大功?”唐克明哈哈一笑。
“唐兄,你找我來……”陳淼有些糊塗,唐克明這麼興師動眾的把他從76號拽過來,就是為了讓他跟這個自己曾經教授了三天課的學生重逢?
“對,有事兒,有事,吳天霖,把你這兩天盯的案子給你老師講一下。”唐克明道吩咐一聲。
“是,科長!”吳天霖微微一頷首,顯然是早有準備。
“夏彥冰,江西人,五十歲左右,茶商,住靜安寺靜安別墅16號……”吳天霖在一塊黑板上貼了一個頭戴禮貌,身穿絲綢褂子,鼻樑上還架著一對小圓框鏡片的中年男子的照片。
“此人在上海生活多年,除了經營茶葉之外,名下在租界還有不少產業,但是此人肅然富有,卻為人很低調,很少與本地人往來,可以說名聲不顯,大約半年前,他在江西老家外甥女來上海,就讀於上海法學院,就是這個照片上的女孩兒……”
吳天霖說完,有拿出一張照片來貼在夏彥冰的下首。
照片上的女孩子年紀大概二十歲左右,個子不高,穿西式的文明裝,下身是黑色的喇叭裙,臉上洋溢著一種青春活力。
“唐兄,你們是怎麼發現這個茶商有問題的?”陳淼聽了吳天霖的介紹後,開口問唐克明道。
這也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