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閣樓梁雪琴香閨中。
一個月前,陳淼負傷,梁雪琴還親自為他清洗幷包扎傷口,此時此刻,卻如同兩個陌路人一般。
咳咳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草藥的味道,陳淼這才意識到,梁雪琴還在病重,似乎還病的不清,心不由的揪了一下。
他覺得自己真的是對不起這個對自己一往情深的女人,可有的時候,為了更崇高的理想和信念,他只能將兒女私情暫且拋下。
“雪琴,你怎麼樣”陳淼伸手去扶著梁雪琴在軟塌上坐了下來,又給她到了一杯水。
“你滿意了”梁雪琴悽然的看著陳淼一笑道。
“我”陳淼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有些事情他現在真是無法對梁雪琴說出口,可林世群步步緊逼。
“你什麼事情都不告訴我,也不讓人替你承擔,對嗎”梁雪琴緩緩說道。
“雪琴,上海已經是日本人的天下,如果你繼續留在上海,我擔心你”陳淼開口說道。
“所以,你就想用這個辦法逼我走,對嗎”梁雪琴問道。
“是。”
“你終於肯承認了,鍾國偉是你安排的”梁雪琴目不轉睛的看著陳淼問道。
“什麼,你說鍾國偉是我安排的”陳淼嚇了一跳,這個誤會有點兒大了,鍾國偉明明是軍統安排的,怎麼成他安排的
“難道不是嗎”梁雪琴道,“只要沒了聽雪樓,我梁雪琴在上海就沒了安身立命之所,自然也就會離開了。”
“雪琴,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鍾國偉不是我安排的。”陳淼解釋道,這個鍋他可不想背。
“真不是你”
“真不是我。”陳淼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梁雪琴怎麼就認定鍾國偉是他安排的呢“雪琴,我就算要趕你走,也沒必要用這一招呀”
“是,我是擔心你的安全,那袁傑可能不會消停,會繼續糾纏你,想借力用力,藉此機會把你送出上海,這樣你就徹底安全了,但鍾國偉可不是我安排的,何況這個鍾國偉未必就是你我認識的鐘國偉。”陳淼道。
“你什麼意思”
“雪琴,把你三年前跟虞老闆簽訂的協議拿出來。”陳淼吩咐道。
梁雪琴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她還是決定相信陳淼,起身,進去將三年前的協議取了出來。
陳淼也將剛才鍾國偉親筆寫下的股權核算證明以及他親筆簽字和手印,將兩份檔案放在桌上,進行了比對
“雪琴,你來看,這兩個簽名可有不同”
梁雪琴自幼學習書法,自己也寫的一手秀麗的好字,在仔細比對兩份檔案上的字跡後,也發現了一絲端倪。
“你在看這份律師函的筆跡。”陳淼又將鍾國偉發給他的律師函拿出來,攤在梁雪琴的面前。
“這兩份簽名一模一樣。”梁雪琴一眼就指出來,核算股權證明上的簽名和律師函上的簽名是一樣的。
“協議上還留有鍾國偉的手印,也有我的,雪琴,這字跡可以模仿,甚至可以發生改變,但指紋是獨一無二的,無法改變的。”陳淼道,“我記得當時鐘國偉留的是右手拇指的指印。”
三年前的事情,並不久遠,梁雪琴也是記憶猶新,她點了點頭,拿起新舊兩枚指印,認真比對起來。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完全不一樣
梁雪琴眼睛裡滿是驚駭之色,她注意到剛才一個細節,那就是鍾國偉留下指紋的時候,摁的是左手,正常人都會摁右手,而陳淼卻非要他再留下一枚右手拇指指印,鍾國偉十分不情願之下,才摁下的指印。
“我記得虞老闆曾經跟我提過一件事,當時我過耳丟在腦後了,他說鍾國偉有一個孿生兄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唸書,他們倆長的非常像,甚至連他們的父母都會認錯。”陳淼道。
“你懷疑這個鍾國偉是他的孿生兄弟”梁雪琴道。
“對,我派人查過鍾國偉來上海的時間段,並沒有發現他進入上海的記錄,火車,輪船都沒有。”陳淼道。
“那他怎麼知道我們這麼多的事情”
“別忘了,他們是兄弟,就算鍾國偉嚴守律師操守,不會告訴他弟弟,可連他們的父母都分不清楚他們,何況外人呢”陳淼分析道,“高明的特工有無數種辦法可以瞭解到他想要知道的資訊,何況他還有如此便捷的渠道呢”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梁雪琴不解的問道。
“他要你的錢,如果有可能的話,還想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