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女人嘛,就算是她再怎麼明白事理,也會有自己的小情緒的。
男人,不就吃這一套嗎?
其實,他跟梁雪琴是一樣的人,都給自己編織了一個堅硬的外殼,這樣才能保護裡面更加柔弱的自己。
“高興就來,不高興就走,你把我當成什麼?”梁雪琴雙肘抱於胸前,作刁蠻小女兒狀道。
“雪琴,三哥我……”陳淼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做的是隨時掉腦袋的事情,他可不想把梁雪琴牽連進來。
可是有時候,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
屋內的氣氛有些尷尬,好在這個時候,老蔡上來了,還拎著一個紅色的漆盒。
“琴老闆,三哥,時間太倉促了,只有這些了。”老蔡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老蔡,我知道了,通知前面,今晚我就不去謝場了。”梁雪琴恢復平日冷淡的表情,吩咐一聲。
“好的琴老闆,三哥,你們吃著,我先下去了……”老蔡抿嘴笑著,扭著水蛇腰下去了。
被老蔡這一進來,尷尬的氣氛頓時沖淡了不少。
“三哥,來,坐下喝杯酒,別辜負了老蔡的一片好意。”梁雪琴坐下來,斟滿一杯酒,遞了過去。
陳淼唯有苦笑,他能感覺到梁雪琴心中的怨氣,今天要不讓她出了這口氣,她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了。
這可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我自罰三杯吧,誰讓我今天讓雪琴你不高興了呢?”陳淼拿起酒杯一飲而下,又抓起桌上的酒壺,又倒了兩杯酒,連續飲下。
苦酒入喉,辛辣無比,嗆得他忍不住捂著嘴,劇烈咳嗦起來。
梁雪琴原本是想看著陳淼的,但是當她眼神瞄到了左肩上一絲紅色,眼中流露出一絲驚恐,站起來伸手摸了上去。
陳淼伸手擋了一下:“我沒事兒。”
“你這人,就知道逞強,受了傷還喝酒?”梁雪琴的情緒終於爆發了,慍怒一聲,快步掀開珠簾走了進去。
片刻後,梁雪琴提著一個藥箱出來。
“把衣服脫了!”
“這不大好吧,男女授受不親……”陳淼臉色有些發白,剛才咳嗽的動作太大了,肩膀上的傷口崩裂了。
“你是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梁雪琴俏臉寒霜,一點兒都不給面子。
“還是你脫吧。”陳淼盯著梁雪琴的雙眸,忽然無奈的嘆息一聲。
梁雪琴噗嗤一聲笑了,彷彿贏得了一次了不得的勝利似的。
“我都受傷了,你還笑得出來?”陳淼在梁雪琴的幫助下,脫下了外面的馬褂,還有已經沾染血跡的襯衣。
瞄到陳淼這一身雪花白肉,梁雪琴沒來由的雙頰升起兩朵紅暈,兩人的關係雖然很近,但這般坦誠,還是第一次。
“這是qiang傷?”梁雪琴雖然是弱女子,可見識並不少,一眼就認出來陳淼左肩上的是qiang傷。
“嗯。”
“疼嗎?”梁雪琴先除去繃帶和已經被鮮血浸紅的紗布,用酒精擦拭傷口上的血汙,心疼的問道。
“疼。”
“忍著點兒,上藥了。”梁雪琴從藥箱你挑出一個青花小瓷瓶來,拔開軟木塞,從裡面倒出一些黃褐色的粉末來。
“雪琴,你給我上的什麼藥?”
“棒瘡藥呀,你放心,這藥治qiang傷沒問題的。”梁雪琴拿著小瓷瓶瓶口對準傷口上方,輕輕的抖動。
“噝噝……”
“咋了?”
“沒事兒,這藥灑在傷口上感覺挺舒服的。”陳淼說的是實話,比起磺胺粉感覺上要好很多。
“我可告訴你,至少一個月內禁酒,禁女色!”梁雪琴小心翼翼的給陳淼換上新的紗布,並且包紮好。
“嗯,雪琴,你這手藝真不錯,鬆緊剛剛好,哪兒學的?”陳淼稍微活動了一下,比自己包紮的強太多了。
“從小跟爹走江湖,磕磕碰碰是家常便飯,這不算什麼?”梁雪琴輕描淡寫一聲,“你這傷是怎麼回事兒,惹上仇家了?”
“算是吧。”
“那你接下來怎麼辦?”
“你別替我擔心,跑馬總會的工作雖然做不了了,工作再找吧,不過暫時還沒想好,活人還能讓尿憋死,就算我現在啥都不幹,手裡的積蓄也夠我過上一陣子了。”陳淼苦中作樂道。
“那你現在住哪兒呢?”
“原來租的公寓是不能住了,我在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