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的信箋去見袁傑。
袁傑一見到信箋上的內容,當即雙目赤紅,氣的撕成了碎片!
“姓陳的,欺人太甚!”
“袁公子,出什麼事兒了?”
“不管你們的事情,你們繼續喝,繼續玩,今晚所有費用算我的。”袁傑眼珠子通紅,宛若擇人而噬的野獸。
“公子,您這是要回家嗎?”
“回什麼家?帶上傢伙,跟本公子拿人去,陳三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自來,落到本公子手裡,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這話的時候,袁傑那頗為英俊的面孔上一片猙獰可怖。
“是!”袁傑的保鏢們紛紛答應。
“陳三水,不會是那個跟袁公子爭琴老闆的陳三水嗎?”有人聽見了,掩嘴驚呼一聲,生怕被袁傑聽見。
“應該就是他吧……”
“這個陳三水要倒黴了,正好撞上袁公子今天心情不好,正要找人出氣呢……”
周圍人紛紛竊竊私語,為這陳淼接下來遭遇感到一絲惋惜,得罪什麼人不好,偏偏得罪袁公子呢?
跑馬總會的一個小買辦居然跟袁公子爭女人,虧的袁公子善良大度,不然早就扔進黃浦江餵魚了!
袁傑是個善良大度的人嗎?
顯然不是,他比任何人都小心眼兒,而且睚眥必報,他的大度只是在梁雪琴面前裝出來的。
在許多人看來,若沒有梁雪琴護著陳淼,恐怕陳淼早就人間蒸發了。
可事情往往相反。
陳淼真的想要對弄掉袁傑,非常容易,軍統有的是手段,但那樣的話,他的偽裝就可能被拆穿了。
他努力的扮演一個人畜無害的角色。
也許只有梁雪琴清楚,陳淼真的不是真的膽小怕事兒,而是,跟袁傑這種hua
hua
gong
zi比,那是拉低了自己。
一群人氣勢洶洶的從仙樂斯大門出來,上了一輛黑色的雪鐵龍的小汽車。
巷子裡,草帽下,看似在打瞌睡的小七微微一抬頭,看到袁傑鑽進了汽車,他馬上將頭頂的草帽正了一下,蹲下,拉起黃包車,沿著巷子慢跑過去。
汽車發動後,一溜煙的往前駛了出去。
汽車沿著極司菲爾路往北而去。
滬西是有名的“歹土”地區,治安尤其混亂,到了晚上,就更亂了,工部局的巡捕只對主幹馬路有管轄權,馬路兩邊的居民區和巷子,現在基本上已經是76號的天下了。
搶劫,bang
激a,偷盜……
這些犯罪行為在滬西地區是層出不窮,每天都在上演,從不間斷,為了爭奪滬西地區的警權,在日本人的指示下,76號跟租界工部局警務處已經是鬧的不可開交,所以,這片區域,到了晚上八.九點往後,基本上很難看到人在大街上走動。
突然,一直往前行駛的汽車顫抖起來。
“怎麼回事?”汽車上,袁傑睜開腥紅的眼睛,喝斥時機一聲道。
“公子,可能是路不好,地上有坑……”
“地上有坑,這條路我走了多少遍了,有沒有坑,本公子不知道麼?”袁傑怒罵道,“停車,給本公子停車。”
“是,公子……”
保鏢兼司機馬上踩下了剎車,汽車搖搖晃晃的停了下來,就像是在一個醉漢在走路似的。
袁傑氣急敗壞的從車上下來,看到了的已經癟了一圈的輪胎,劈頭蓋臉的對著開車的保鏢一頓罵。
汽車沒油開不了,同樣,汽車沒氣也走不了。
“快,給本公子去找,這附近應該有汽車行……”袁傑指著手下的保鏢喝斥道。
噠噠……
這個時候,一輛黃包車由遠及近,飛速的從汽車旁邊經過。
“站住,那個拉黃包車的!”
“幹什麼,幾位爺,我今天不拉活了,要回家休息了……”年輕的黃包車伕還是被攔了下來。
“休息,本公子還沒休息呢,走,先拉我去一趟兆豐公園。”袁傑一屁.股坐上車,指著車伕的喝令一聲。
“兆豐公園,那太遠了,不同路……”
“不就是想多要點兒錢嘛,本公子給得起。”袁傑一張手道,“你只要把拉本公子過去,本公子給你五塊大洋?”
“五塊大洋?”車伕眼睛都亮了,貪婪的吞嚥了一下口水。
“拉不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