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雖然是冷風裹著冷雨,在這樣一個凍的令人瑟瑟抖的冬夜,可這四馬路上的霓虹燈光芒閃爍,客人如織,熱度不減。
路邊停了一溜的小汽車,宛若萬國車展一般。
有腰纏萬貫的富商巨賈,道貌岸然的權貴,也有翩翩濁世的年輕貴公子,還有老遠就能問道一股暴戶味道的土豪財主,他們來這裡,都奔著同一個目的。
那就是聲色犬馬,逍遙快活。
“三哥,前面就是春燕樓,不過我們的車好像過不去了,得找個地方停下來,我們走過去才行。”狹窄的街道,已經無法讓一輛汽車通行,只能先找一處地方停車,然後再下車走過去。
春燕樓前,沒有穿著暴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在門前招攬客人,只有兩名身穿皂衣的大漢如同門神一般守在門口。
客人進出,都要遞上一塊牌子,憑牌子才可進入,這春燕樓可是高等尋歡場所,自然不愁客人。
所以,需要給客人營造一種更為安靜,舒適的環境。
來到門前,吳天霖悄悄的伸出手來,給陳淼遞上一個竹製的牌子,這是進出春燕樓的通行證。
春燕樓這麼大,每次接待的客人是有限的,所以,這經營者就想了一個辦法,每天放竹製的牌子,憑牌子進入,過期的話無效。
不然的話,生意火爆的時候,能吧春燕樓的門檻兒給踏平了,這樣做也避免了許多不必要的紛爭,還提高了身價。
所以,春燕樓的生意在四馬路的上三堂子裡頭,那絕對是靠前的。
當然,這牌子也是有玄機的,上面有標記,有的竹牌子是姑娘自己保管和放,有選擇的。
陳淼手這支是普通的竹牌,只有進入的資格,至於進去之後,找哪位姑娘接待,就看安排或者自己的本事了。
這裡頭門道挺多的,陳淼雖然從不進這種地方,但多少還是瞭解一些的,畢竟他過去相交的那些人,有幾個不是這歡場恩客?
聽得多了,也就知道的多了。
“大爺,您可有相熟的姑娘?”迎面而來,一個褐衣綢緞的龜公打著千兒上前來,低眉一笑問道。
“小飛燕。”
陳淼報出了一個名字,這是“一陣風”約見那姑娘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傢伙的某個相好。
不過,這長三堂子的姑娘那可至少有一門技藝傍身的,若是不考慮出身的話,這放到外面的話,那都能稱得上的才女。
“大爺,這小飛燕今天晚上已經有客人了?”鬼奴不禁為難道,“要不然小的給您推薦一個,保證不小飛燕差?”
“我們少爺就要小飛燕,你帶我們過去就是了。”吳天霖手一抖,三塊大洋就到了那鬼奴的手。
“大爺,這春燕樓有春燕樓的規矩,您老別為難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鬼奴雖貪,可有些錢燙手,他不敢接。
“讓你帶我們去,你就帶我們去,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吳天霖臉一拉,“放心,小飛燕今天的客人跟我們少爺是好朋友,你們春燕樓背後是什麼人我們難道不知道,還怕砸場子不成?”
“大爺早說嘛,既然是朋友,那就沒問題了。”鬼奴也是懂得察言觀色的,一看陳淼和吳天霖都不是好惹的人,如果自己再堅持的話,保不準沒好果子吃,反正只要在春燕樓鬧事的,那都沒好下場,他又何必強出頭呢。
“飛燕小姐,梁老闆,有兩位自稱是梁老闆朋友的客人,說是要來見一見梁老闆?”鬼奴領著陳淼和吳天霖上了樓,來到一間房門口,亮著一盞小粉燈,上面寫著“小飛燕”的名字。
“請他們進來。”門內一個粗壯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
“兩位大爺,裡面請。”那鬼奴不由的鬆了一口氣,伸手推開門,裡面的客人讓人進去的,這就跟他沒有關係了。
“沒有吩咐,不要過來打擾。”陳淼抬腳先進去,吳天霖落後一步,低頭吩咐那站在門口的鬼奴一聲。
鬼奴忙應了一聲。
進去之後,那是一個小套間,外面是會客之所,裡面應該就是香閨了。
但見一個年輕豔麗的女子,半身冊依偎在一個壯碩的男子懷裡,一手夾著菜,一手伺候著喝酒。
這年輕女子,不用說,就是小飛燕了,在春燕樓也是能排的上好的姑娘了,有些姿色,但在陳淼眼裡,那隻能算是庸脂俗粉了。
再看那壯碩男子,四方臉,濃眉大眼,眉宇間似有一絲鬱結難以舒展的戾氣。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