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是她嗎?”
繞了一段路,陳淼將皮外套脫下,裝進了隨身攜帶的一隻箱子裡,然後從某個人流不息的百貨公司大門出來,鑽進了停在路邊的汽車之中。
小七一踩油門,迅速的消失在人流洶湧的馬路之中。
“是也不是。”陳淼坐在車後排,微微閉上眼睛,弄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被不信任的前應後果之後,他心中的疑團總算是有些釋然了。
軍統歷來就有相互調查,相互監視以及相互懷疑的傳統。
“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接老範,去老五那兒。”陳淼吩咐道,“不過先要去南京路的銀行一趟,我要去取點兒錢。”
“好。”
……
“夫人,他很警惕,我不敢跟太緊……”
“洪公祠三期的學員中,戴老闆其實最就是他,只不過當年的他性子太傲,總是頂撞戴老闆戴老闆下不來臺,所以,才把他扔到上海區從一個小特務做起,這些年冷板凳坐下來,他確實沒讓人失望。”一個身穿黑色紗裙的女子優雅的夾著一個女士香菸,站在教堂鐘樓的窗前,望著遠去的火柴盒大小的汽車,輕輕的吐了一口眼圈兒說道。
“就他?”
“你別不信,這是你們戴老闆親口對我說的。”女子嘿嘿一笑,伸手掐滅了手中的香菸。
“是。”
“走吧,這個人聰明無比,我想下一次再見面的話,我就身份對他就瞞不住了。”女子嘆息一聲。
“您幹嘛不直接跟他見面,既然重慶方面都已經確定了他是可靠的?”手下驚訝的問道。
“這是在上海,不是在重慶,你我隨時都可能身處險境,何況人心難測,眼下的戰局對我相當不利,就連老先生都在暗中跟日本人接觸,你說,他會怎麼想?”女子冷冷的一聲。
“屬下失言。”
“不好試圖去招惹他,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的。”女子警告道,“真正狠人不是殺多少人,而是從心裡上讓你感覺不寒而慄,明白嗎?”
“屬下明白。”
……
地下室內,吳馨顯得有些焦躁不安,從上次那個“古先生”來了之後,已經過去整整三天了,雖然說沒有訊息是最好的訊息,可是這種無疑對一個人精神最為折磨的。
雖然身體的傷恢復的越來越好,可心理上的折磨讓她徹夜難眠,這就好比一個死刑犯判決一樣。
終於,頭頂上傳來門栓被拉動的聲音,這個時間點兒,剛吃過中午飯沒多久,難道說……
“古先生,您來了?”見到老範,吳馨無疑有些激動的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到底是經歷的太少,沒什麼經驗,如果是一個經驗特工,那是絕對不會表現的如此情緒化的。
“吳小姐,我們又見面了。”老範的表情有些生硬,他今天是被陳淼逼著來做一回惡人的。
“古先生,我的事情有結果了?”
“是的。”
“我會怎麼樣?”吳馨語帶顫抖的問道。
“上頭懷疑鄭嘉元暗中投靠了日本人,這一次返回重慶,是奉了日本人的命令潛伏軍統要害部門,為他們情報。”老範道,“而你也在被捕中,將我們一名安插76高層的特工給暴露了他處在及其危險的境地,”
“不,這不可能,老鄭絕不會投靠日本人,他跟我說過,他寧死也不會當漢奸的。”吳馨激動的道。
“雖然這只是懷疑,但是我們現在已經停掉了他的工作,並且將他扣押了起來,調查他在上海所做的一切,我們希望你能夠將你所知道的一切說出來。”老範沒有絲毫人類的感情說道。
“古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吳小姐,我想你能夠明白的。”老範冷冰冰的望著對方,掏出一個筆記本,準備開始記錄。
“你想讓我出賣老鄭,不,錄一份假口供來誣陷老鄭,以此獲得我的自由,對嗎?”吳馨到底是經過訓練的,馬上就醒悟過來了。
“不,我們只是希望你能夠把實情說出來,這樣既能幫到你,也能幫到鄭嘉元。”老範解釋道。
“是嗎,你們根本就是想從我這裡得到所謂老鄭投靠日本人的證據,然後誣陷他,置他於死地,對嗎?”吳馨大聲質問道。
“我們必須做客觀的調查之後才能得出結論,吳小姐你相信我們,我們不會隨意的冤枉一個好人的。”
“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人想掩蓋自己的無能,老鄭黨國嘔心瀝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