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回去話,家裡該擔心了。
“三哥慢走。”
……
這王秋已經把紅玉送來了。
吃晚飯的時候,陳淼僅僅是點頭招呼了一聲,餘下並沒有太多的交流,倒不是怕梁雪琴多想。
而是他們過去也沒什麼可聊的,不過是客人跟侍者的關係。
現在,在家裡,其實也差不多,主家跟傭人,對紅玉而言,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還是伺候人。
環境不同,伺候的人也不一樣了,活兒可能要輕鬆的多,但燈紅酒綠的生活那是一去不復返了。
“秋老闆把紅玉的契約也給拿過來了。”回到書房,梁雪琴進來,手裡拿著一份契約文書給了陳淼。
“什麼契約?”
“賣身契。”
“紅玉跟兆豐總會籤的是賣身契?”陳淼驚訝道。
“也不算是賣身契,就是一個十年的契約,紅玉必須給王秋工作十年,才能贖回自己的自由。”梁雪琴道。
“這麼說兆豐總會的許多女子都簽了這樣的賣身契?”
“也不是,只有紅玉這樣資質比較高的,才會簽訂十年的賣身契,當然,王秋在她們身上投入也是挺大的,要請老師教她們各種技藝,琴棋書畫,吹拉彈唱等等,要調.教出一個出來,起碼得花兩三年時間,其中耗費的財力和物力那都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梁雪琴道。
“就是為了訓練她們去討好權貴?”
“是的,這門行業自古有之,戲子,戲子,不是我們這個行當的人自己不自愛,更多的時候是無法選擇……”梁雪琴傷感一聲。
“看來,她成功的引起了你的同情。”陳淼點了點頭。
“啊?”梁雪琴露出一絲驚訝。
“雪琴,你仔細回想一下,她從進咱們家,都說了那些話,做了那些事情,是不是有一種讓你感同身受的感覺?”陳淼道,“讓你不知不覺的同情她,認同她,甚至還覺得她很可憐,只是被人利用了。”
梁雪琴仔細回憶了一下,最終認真的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從紅玉一進門就擺出了低姿態,每一話似乎都有深意,將她自己過去跟著師父學藝的歲月給回憶起來,令她心中不自覺的對她產生了同情和憐憫。
“那我該怎麼辦?”
“不用管那麼多,你的反應屬於正常人的情況,如果你表現的太過警惕,或者冷淡,她都會看的出來的。”陳淼道。
“可我不是應該對她表現的冷淡或者警惕一些嗎?”梁雪琴道,“她可是別人給你使的美人計?”
“嗯,你可以對她在咱們家的行為做一些限制,比如,從晚上八點到第二天早上七點這段時間內,沒有允許,不允許他上二樓,尤其是書房和臥室,未的允許,絕不能擅自進入。”陳淼道。
“好,還有呢?”
“不禁止她外出,但外出必須有人陪同。”
“平時多注意觀察,但不要太刻意了。”陳淼道,“巧兒那邊就不用了,讓她自然表演,反而更真實。”
陳淼一回來就察覺到了,巧兒對紅玉天生帶著一絲敵意,這種敵意自然是因為梁雪琴的關係。
紅玉怎麼進的家門,梁雪琴肯定會跟巧兒說的,雖然說紅玉跟陳淼半點兒男女關係都沒有,可這個女人進了自家門,那就是衝著陳淼來的。
巧兒自然是自帶敵意了。
甚至讓巧兒知道,紅玉是別人安插在自家的眼線,這並不是什麼壞事兒,起碼巧兒會一直對她防備著。
紅玉背後到底是誰,陳淼一時間還看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絕不會是是丁默涵,紅玉過去在兆豐總會伺候的都是丁默涵,這很可能就是一個煙霧彈。
還有,王秋在這裡面充當什麼角色,也是值得玩味的。
“明天把賣身契還給她,就說是我給的,今後她就是自由身,去留由她自己決定。”陳淼吩咐道。
“好,她要是不走呢?”
“她不會走的,她一個弱女子,又生的一張漂亮的臉蛋,在這亂世中,你覺得什麼地方更安全?”陳淼道,“這不過是試探一下她的態度,算是必須要走的一個過程。”
“明白了。”梁雪琴點了點頭。
“後天是小年,通知要到76號大禮堂吃尾牙宴,我和小七都不回來吃晚飯了。”陳淼想起來,提前交代一聲,免得到時候忙起來,把事兒給忘了。
……
“處座,驗屍所剛送來法醫的解剖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