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是一個有手段的人,即便她還沒有嫁給潘三鑫之前,她能年紀輕輕做到舞廳頭牌,領班。
甚至在上海的花國有一席之地,絕對不僅僅憑藉的是美貌。
她能將兆豐總會經營的有聲有色,那可不是完全靠著他丈夫的勢力,這其中大部分還在於她自己的努力。
在滬西地面上,提到黑貓王秋,那誰不挑大拇哥?
“秋老闆,這陳三水怎麼回事兒,他大婚,您可是把心愛的琵琶都送給他了,那可是蘇州製作琵琶大師周春成的傑作,您可是花了大價錢才搞到手的,可他倒好,反過來,居然為難起我們來了,您說,這叫什麼事兒?”許經理搞不定吳天霖,只能上樓找黑貓王秋告狀了。
“咱們沒得罪這位督察處的陳處長吧?”
“沒有,他來咱們兆豐總會的次數並不多,基本上都是跟唐處或者傅處他們一起過來,除了泡澡之外,也就去桌球檯玩一玩,偶爾下一下賭場,但很少見他下場玩,基本上都是在看。”許經理道。
“最近一次來是什麼時候?”
“就前天晚上,他跟唐處兩個人過來的,先打了幾局桌球,每次都是唐處輸得多,他就去泡澡了,泡完澡,上來休息一會兒,沒多久就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回去了,一個人?”
“是呀,那晚他喝了不少酒,我們不放心,想派個司機開車送他回去,他沒讓,自己開車回去的。”
“他身邊那個跟班小七晚上不在?”
“不在,他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唐處你知道的,他不賭個通宵,是不肯回去的,所以……”
“這沒什麼問題呀,難道是酒出了問題?”王秋臉色一變道,“老許,你該不會是……”
“秋老闆,對那些不識貨的人,我敢這麼做,可陳處長,那是什麼人物,我敢用摻假的酒糊弄他?”許經理忙解釋道。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王秋道,“馬河圖跑了,這個案子基本上都已經擱置了,而且督察處不是對內的嗎,這是可是一處的案子?”
“秋老闆,你有所不知,一處處長陳明初重傷未愈,由陳處長暫代一處處長之職。”許經理道,“所以,一處現在是由陳淼代管。”
“原來是這樣。”王秋點了點頭,“那個吳天霖隊長有沒有對你說什麼,比如有曾暗示你什麼?”
“暗示?”許經理仔細回憶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
“沒有?”
“秋老闆,確實沒有,不過吳天霖倒是說過,查兆豐總會這事兒的確是陳處長下的命令,但具體什麼情況,他沒說,我判斷他可能也並不知情。”許經理道。
王秋看了許經理一眼,許經理雖然在兆豐總會身份不低,可是在外人眼裡,區區一個經理不算什麼。
吳天霖即便是知道些什麼,也可能不會跟他說,說的好,說的不好那是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
“老許,茶水費你給了多少?’
“我一共給了吳隊長六封銀元。”許經理說道。
“再加兩倍,湊個整數送過去。”王秋道。
“秋老闆,這可是咱們賭場一天的淨利潤……”許經理驚訝道。
“他們在兆豐總會待一天,我們損失多少,這個賬你算一下?”王秋鳳眸橫了許經理一眼。
“是,我明白了。”
“等一下,這筆錢走特別費用支出,不要走日常。”王秋想了一下,又將許經理給招了回來。
“是,秋老闆。”許經理點頭答應一聲,王秋這麼安排,說明這筆錢不算在兆豐總會的經營損耗,而是由她個人來掏腰包了。
……
“許經理,這是怎麼回事兒?”看到許經理突然有哪來十幾封銀元,吳天霖十分詫異的問道。
“這是我們秋老闆吩咐的,吳隊長和眾多弟兄們辛苦了,一點兒茶水錢,不成敬意。”許經理滿臉和煦的笑容。
“茶水錢,許經理剛才不是已經給過了。”吳天霖還是一頭霧水,雖然說收茶水錢是慣例,可都收過一次了,沒理由再收第二次的。
他們可不是街面上的那些潑皮無賴,敲詐勒索無所不用其極。
“這個是秋老闆額外關照……”許經理訕訕一笑,這解釋已經是夠明顯了。
“哦,哦,替我和弟兄們謝謝秋老闆,可這茶水錢太多了,我和弟兄們無功不受祿,這已經超出茶水錢的範疇了。”吳天霖將銀元推了回去,有些錢可以收,有些錢則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