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進來的時候更紅了。
“我說對了?”
“三水,你聽我解釋……”
陳淼一伸手打斷了哈瑞的話頭:“我知道,你們需要的鎢礦石量很大,我一個人滿足不了你們的需求,你們找別的買家,我可以理解,甚至你們能夠拿到低價的鎢礦石,我也能夠接受,只不過你們合作的這一家手裡的鎢礦石原本是屬於我的。”
“什麼,三水,你說什麼,他們的鎢礦石是你的?”哈瑞驚的眼珠子瞪得老大。
陳淼面無表情,他又不傻,德國人跟葉耀新談這筆生意的時候,不可能不做調查的,他們恐怕早就知道這船鎢礦石是他的了,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這事兒跟德國人沒關係,人家就是買家,買誰的鎢礦石不行?只要那貨是不缺斤少兩就行。
而且,葉耀新的貨更便宜不是嗎?
“哈瑞,我的貨我是一定會拿回來的,如果你們非要跟他們交易的話,那以後就不用合作了,我保證你再也買不到一塊鎢礦石。”陳淼道。
“那就是沒得談了?”哈瑞問道。
“我知道,這個人背後的勢力也不弱,甚至某些方面還比我強,但我無所謂,我不做這個生意,還可以做別的,哈瑞,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如果你非要如此的話,那我們就沒什麼可談的了。”陳淼道。
“三水,你也說了,你提供不了我們所需要的鎢礦石,我有另一個渠道,是絕對不能夠放過的,我不管他的鎢礦石從什麼地方來的。”哈瑞臉色也變了,態度是異常的強硬。
“那就是沒得談了?”
“抱歉。”哈瑞站起身來,繫上了西裝上的紐扣,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淼眼神微微一縮,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鈔票,壓在了哈瑞喝過的那瓶鹽汽水的瓶子下面,然後也站起身,離開了。
……
夜涼如水,黃埔江上陣陣微風吹來,帶來一股子帶著腥味兒的味道。
鎢礦石是戰略違禁物資,日本人明令禁止的,但只要有人疏通關係,或者有人招呼一下,海關的檢查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大白天的,卸運不方便,只能在晚上,先將鎢礦石裝上躉船,然後再用躉船運送到遠洋貨輪上。
遠洋貨輪掛的中立國的旗幟,一般不會被查,德國人用這個辦法運走了好幾船的鎢礦石了。
當然,特高課和梅機關打過招呼了,日本海軍緝私船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廢棄的小碼頭上,人影綽綽。
“都快點兒,快點兒搬,一會兒還要把貨裝上遠洋貨輪……”
三艘躉船停靠碼頭,將碼頭倉庫裡存放的鎢礦石搬上船,然後再駛向江中心的澳大利亞遠洋貨輪。
貨輪吃水比較深,不能靠岸,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轉運貨物。
另外,貨輪裝滿貨物後,吃水更深,要是停靠江邊碼頭的話,那直接就可能擱淺了,那就更麻煩。
“吳處,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正在指揮搬運鎢礦石的王培文和碼頭的工人並不知道,在這座碼頭和倉庫附近早已被人嚴密監控和包圍了。
說話的人是法捕房的探長郝仁,他已經從貝當路巡捕房升職到總捕房了。
“不急,等他們把鎢礦石全部撞上躉船,咱們再出擊,到時候,咱們直接把躉船開走就是了。”回答他的人是吳天霖。
“行,那咱就等著唄。”郝仁嘿嘿一笑,他現在已經深度跟陳淼繫結了,他現在這個位置,也是陳淼幫他運作得來的,陳淼要是掌權,他日後也少不了好處,日本人他是靠不到,可這陳大處長的大.腿還是可以抱一抱的。
每次做事兒,都少不了他的好處,親爹親媽也比不上呀。
趴在河岸堤的草叢裡,那種等待是煎熬的,其實不光是在岸上,水中,楊宸帶著一組人,全部穿著水靠,嘴裡咬著盧葦管子,緩慢的在水中向躉船靠近!
“快點兒,快點兒……”
到了貨輪上,有吊裝裝置,就不需要人工這麼辛辛苦的往上抗了,這也沒辦法,誰讓這是一個小碼頭呢。
眼看著最後一箱鎢礦石裝上躉船,王培文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馬上下令工人抽掉躉船與岸邊碼頭的跳板。
就在他準備踏上其中一艘躉船的時候。
身後不遠處一束強光直射過來,晃得他忙伸出手臂去擋。
“都別動,動一下,打死你們……”
“吳天霖……”王培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