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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盡忱將軍犧牲了……”
“我早上從廣播裡聽到了。”老範有些木然的點了點頭。
“想不到戰局會如此的慘烈,連張將軍這樣的高階將領都犧牲了,可想而知,我們的犧牲會有多大?”
“是呀,可就是在這個時候,國民黨中還是有一些人惦記著跟我們搞摩擦,真是無恥混蛋之極。”
“怎麼了?”
“兩天前,李品仙的部隊在……”老範憤憤不已的說道。
“新四軍江北縱隊傷亡如何?”
“犧牲了十幾個,要不是當機立斷發起反擊,不然,這支運糧小分隊就得全軍覆沒了。”
“部隊缺糧?”
“嗯,這不是夏收季節快到了,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日軍搜刮的厲害,咱們這批糧食是好不容易從別的地方弄過來。”
“就地賣糧呢?”
“蘇北的糧價現在飛漲,糧食一天一個價,有錢都未必能買到糧食。”老範道,“你沒關注嗎?”
“我這幾天全部精力都放在這個什麼勞子政治警察署的組建工作上了,許多事情都沒顧上。”陳淼道。
“你也不是萬能的,這糧食問題,還是由他們自己想辦法吧。”老範道。
“這麼說,咱們弄的這批糧食到了韓德勤手裡了?”
“嗯,他們這一次就是故意挑釁呢,咱們現在只能派人跟他們交涉,如果出兵搶糧的話,那就中了對方的圈套了,到時候,本來我們有理的,哎……”老範嘆了一口氣,這事兒真是棘手無比,部隊現在處於擴編階段,原本糧食不夠吃,現在就更加不夠了,那麼多張嘴嗷嗷待哺呢,沒有糧食,軍心就不穩,這仗還怎麼打?
“部隊主力現在在什麼地方?”陳淼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老範確實不知道。
“那就難辦了,不過,大概的活動範圍你應該清楚吧?”陳淼問道。
“嗯。”老範點了點頭。
“以淮南鐵路為中間線,分別為路東和路西兩個根據地,目前,江北我新四軍部隊目前有兩個支隊,以及數個民間抗日武裝改編過來的獨立團以及游擊隊,具體兵力,我不太清楚,幾千人應該有的……”老範道。
“我知道了,有什麼訊息我會立刻通知你的。”陳淼默默的在心裡記了下來,然後說道。
“你打算怎麼做?”
“我不是跟你說過,日本人可以用以戰養戰的方式,我們也可以呀,但我們不是搶自己老百姓,我們是搶偽軍和日軍的補給部隊。”陳淼嘿嘿一笑。
“你只是76號的,這些情報你怎麼弄?”老範狐疑的問道。
“我想辦法弄就是了,你就別管了。”陳淼一揮手說道。
“量力而行呀。”
“我知道,不會硬來的,我你還不瞭解嗎?不會讓自己處於危險之地的。”陳淼知道老範是在關心他,人不能不知好歹,“今兒個開會後,林世群把我留下,跟我說了一件事,可能驗證了你之前的猜測。“
“哦?”老範驚疑一聲,“什麼猜測?”
“藍玉海跟日偽合作,是被脅迫了。”陳淼說道。
“你知道原因了?”
“藍玉海除了在美國的妻女之外,他還跟一個日本女人生了一個兒子,這個日本女人叫晴子,生下的兒子叫藍棟,這對母子明天就會來上海。”
“怪不得。”
“這麼隱秘的事情,應該知道的人極少,而且這個女子與藍玉海分開時間肯定不短了,而且他們之間的感情應該很短暫,估計分開的時候,藍教授未必知道對方懷了自己的孩子。”陳淼分析猜測的道。
“有道理。”
“林世群讓我明天吳淞口碼頭接這對母子與藍教授團聚,我想,這是日本人和汪氏脅迫他為其工作我的條件。”陳淼道,“但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具體情況,我還需要再摸清楚。”
“藍教授是凹版雕版印刷方面的專家,又是著名的篆刻大師,這樣的人也是我們需要的,如果真的是受到脅迫而不得已為他們工作,那我們就要想辦法予以營救了。”老範說道。
“這要看藍教授自己的態度了。”
“嗯,先搞清楚藍教授自己的態度再說。”老範道,“我會把這件事是向老家彙報的,重親那邊你打算怎麼做?”
“該怎麼彙報,就怎麼彙報,一樣。”陳淼道,“至於最終怎麼做,還得由我自己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