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是我,吳天霖,三哥喝多了……”
貓耳洞內,梁雪琴看清楚外面的人是吳天霖,他身邊還半背,半抱著一個人,不是陳淼是誰。
“巧兒,開門。”
梁雪琴握緊了那支袖珍小手qiang,雖然她認識吳天霖,也知道吳天霖是陳淼的下屬,但是,她也記得陳淼跟他說過,76號的人信任都不是絕對的,小七除外。
尤其是這大晚上的,就更得小心了。
一聲的酒氣,撲面而來。
“這是怎麼了,喝了多少?”吳天霖將陳淼扶進了公寓沙發上,梁雪琴一見之下,忍不住掩鼻問道。
“別提了,嫂子,三哥今天晚上在榮順館請客吃飯,就是那個陳明初陳科長,兩個人槓上了,三哥還好,那傢伙直接喝到桌子底下去了……”吳天霖苦笑一聲,解釋道。
“巧兒,去擠一個熱毛巾來。”梁雪琴吩咐一聲。
“哦,好的,雪琴姐。”巧兒忙答應一聲。
“嫂子,三哥現在一個人住,我不放心,我就想把他送到您這裡來,夜裡也好有個照應。”吳天霖道。
“行我知道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三哥,我來照顧就行了。”梁雪琴點了點頭。
“那好,我就先走了。”吳天霖點了點頭,轉身,出去,帶上門離開了。
……
頭有點兒疼,一睜開眼,還有點兒重影,頭暈目眩,再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似乎好多了。
再睜開眼,發現屋頂上的那吊燈有些眼熟。
難道……
一個側身,陳淼看到了一張熟悉的俏臉,這麼近的距離,他不由的有些看痴了,可能是察覺到什麼,趴在沙發邊上的梁雪琴睫毛微微的翕合了一下,然後猛然睜開。
“你醒了。”
“雪琴,這一晚上,你就這樣守著我,三哥我心疼。”陳淼感動不已,得妻如此,夫復何言。
“還是第一次見你醉酒的樣子,不哭不鬧,挺安靜的。”梁雪琴莞爾一笑,宛若一朵鮮花盛開。
“是嗎,我都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喝醉過了,有十年了吧。”陳淼回憶道,那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醉酒,也是人生最迷茫,最低潮的時候,那段白色恐怖的歲月。
“吹吧,起來洗臉漱口了,渾身酒氣,臭死了……”梁雪琴白了他一眼,站起來嗔怪一聲。
“哎呀,是挺臭的,雪琴,你這一晚上趴在我身邊,就沒嫌棄嗎?”陳淼嗅了一下,自己都覺得有些受不了。
“我願意。”
“嘿嘿……”陳淼笑了,很開心,陳明初這個傢伙,居然灌醉他,門兒都沒有,雖然多年沒有醉過,可他對自己的酒量還是很有信心的。
估計這傢伙現在還醉的不省人事吧。
陳淼雖然不住在這裡,但換洗的衣服還是有的,拾掇了一下,巧兒已經在廚房熬了粥,最適合醉酒之後的人吃了,養胃。
“我打個電話,讓吳天霖開車來接我。”陳淼道,“對了,昨天晚上是不是他送我過來的?”
“嗯,就是他,敲門的時候還嚇我一跳,我跟巧兒都已經睡下了。”梁雪琴點了點頭。
“這個人還行,有些事情可以找他。”陳淼點了點頭。
“嗯,我知道了。”
“咱們婚房整修的設計怎麼樣了,不行的話,找個專業的設計所,把要求提一下,讓他們先出方案,再修改?”
“不用了,我已經設計好了。”梁雪琴道。
“是嗎?”陳淼驚訝道。
梁雪琴從書房抱著一堆圖紙過來,跟專業的設計圖紙當然不一樣,不過,這些簡單的素描圖案,看上去就覺得賞心悅目。
“咱們的臥室,我想把陽臺上的欄杆都換掉,換成這這種的,外牆什麼的,保持不變……”
對於梁雪琴這種低調的設計方案,陳淼是非常喜歡的,至於裡面的裝修,也是因陋就簡,除了他們臥室之外,原來屋主留下的傢俱之類的,能用的都用上,實在不能用的予以丟棄。
這分明就是一個居家過日子的賢惠女人。
“這兩天我還想再去實地看一下,再酌情修改一下,就可以動手施工了。”梁雪琴道,“但是營造公司費用要比散工貴一倍價錢?”
“這個錢咱不能省,必須請正規的營造公司。”陳淼嚴肅道,“正規的營造公司人員可控,散工就難說了。”
“我知道了。”梁雪琴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