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淼雖然不在“霖”記,但“霖”記內發生的一切他都知道,這裡是他的大本營,是他在76號內安身立命的本錢。
池內櫻子又提審了劉國興,審訊的過程,76號這邊幾乎是同步知曉。
姚愛珠有膽子監聽丁默涵的電話,可她沒膽子監聽陳淼的。
……
陸慧知道自己男人就關在自己工作的地方,這個本應該是她厭惡的地方,可是她不得不來。
她要是不答應來工作,那麼不但自己有危險,而且恐怕再沒有見到劉國興的機會,儘管在外界看來,她是一個已經背叛了自己心愛之人的女人。
但是,她還想再見到劉國興。
而來“霖”記是她唯一的機會。
但是即便是近在咫尺,她們想見上一面都是極為困難的,而除非是得到陳淼的點頭,她是沒機會跟劉國興見面的。
熟悉的審訊室,那種陰暗、冷血殘酷的令人作嘔的味道,陸慧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太多的痛楚湧上心頭。
她甚至在想,如果讓她再進一次這個審訊室,她是否還能夠承受那些非人的折磨,這恐怕她自己心裡也沒有答案。
磨難能使人成長加速,陸慧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女孩子,花骨朵一樣的年紀,本應該談一場浪漫的戀愛,鮮花叢中,跟自己心愛的人漫步在林蔭大道上,點點陽光透過綠葉撒下來,充滿了詩意一般。
但是,這一切都被殘酷的現實擊碎了,而且是粉碎,就算是想撿起來,重新拼湊都沒有可能。
命運就是這樣,它最喜歡的就是捉弄人。
“陸小姐,請。”陸慧現在不是犯人了,酒井也不能用犯人的態度對待她,雖然過去,他還親自動手對陸慧用過刑。
陸慧有些猶豫,這種情形之下,她若是見了劉國興,該怎麼開口?
“啊……”
突然裡面傳來一聲慘叫,正是劉國興的聲音,陸慧心臟猛地一顫,不是說已經招供了,怎麼還用刑?
一腳踏了進去,陸慧看到了被吊在半空中,渾身上下再一次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劉國興,慘叫聲就是他忍不住在發出來的。
“劉大哥……”陸慧心疼的眼淚就止不住掉下來,想要衝上去,但被邊上的池內櫻子的手下一把就給拽住了。
“小慧……”劉國興也看到了陸慧,極度虛弱的他一抬頭,衝陸慧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池內櫻子,你有什麼直接衝我來,別把小慧扯進來。”
“陸小姐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所以,她跟你不一樣,得到了我們的寬恕,而劉桑你,還在堅持你那可憐的義氣,有用嗎,你被捕這麼天,可曾有人想要營救過你?”池內櫻子命人停止行刑,面對劉國興嘲諷的說道。
可能是因為疼痛的關係,劉國興沒有理會池內櫻子的話,只是不停的大口喘著氣,兩隻手臂被吊在橫樑上,整個人懸在空中,很痛苦。
“櫻子小姐,我求求你,別打了。”陸慧止不住的掉眼淚,並且向池內櫻子懇求說道。
“陸小姐,如果他肯把他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又何必為難他呢?”池內櫻子嘆了一口氣道,“當然如果你能勸說他說的話,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我……”
“對,陸小姐,你是他最重要的人,你的話他應該聽的,不然,我們就只能繼續了,你知道的,一旦用刑,那就無法控制力道,到時候會出現什麼後果,我是無法保證的。”池內櫻子道。
“能給我跟他單獨相處一會兒嗎?”陸慧想了一下,請求道。
“我最多隻能給你半個小時。”池內櫻子想了一下,同意了,能夠少用一支“吐真劑”,並又能儘快拿到劉國興的口供,多等辦個小時還是值得的。
池內櫻子命人將劉國興放了下來,然後一揮手,她和酒井等人都撤出了審訊室,去了隔壁的監聽室。
在這裡雖然看不到二人在審訊室的情況,但是劉國興跟陸慧的談話是可以聽見的,審訊室內是安裝了傳聲裝置。
……
“劉大哥,你怎麼樣?”審訊室內,陸慧將劉國興攙扶到椅子上坐了下來,但是劉國興渾身上下都是傷。
除了腳底板還算好的,這一坐不要緊,疼的他直接就叫了起來,在日本人面前他得硬挺著,可在自己女人面前,那就沒有必要硬充好漢了。
“都是皮外傷,養幾天就沒事了,別擔心,池內櫻子這個女人把你找來,就是沒安好心……”
“劉大哥,別動,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