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內,羊倌術後刀口感染,燒了一整天,都快把人給燒糊塗了,不過,他最終還是抗下來了。
到第三天的早上,燒漸漸退了下來,人也恢復了少許的意識。
陳沐和小火衣不解帶的照顧了一天,總算是可以鬆一口氣了,當然,如果沒有那個藥箱的話。
羊倌的傷還真未必能撐到他們找到藥。
因為撤退的倉促,就算安全屋這邊有備用的藥品,常規外傷處理問題不大,可一旦上升到了手術之後的護理和感染,那就難處理了。
如果沒有藥,就只能靠人自己扛過去,那羊倌的情況,多半是抗不過去的。
這藥是誰送的?
陳沐一直都在腦海裡問這個問題,可是自己和羊倌藏在2號倉庫,他怎麼會知道,難道自己露了行跡了?
這個人一定來過四海貨棧,可來過四海貨棧的人,那麼多,他怎麼知道是誰,當時他跟羊倌躲在地坑裡,又沒看見。
這個太不好猜了。
躲了一天了,該出去打聽一下情況了,陳沐不敢擅動,而且至少需要留下一個人在家裡照顧羊倌,只能讓小火出去打探訊息。
等待考驗的是一個人的耐心。
羊倌燒漸漸退下之後,人清醒的比較快,但身體相當虛弱,陳沐去廚房給他熬了白米皺。
餵了他吃了一小碗後,等羊倌熟睡後,他自己也禁不住疲倦,坐在床頭歪頭打起了瞌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一睜眼,看到面前多了一個人,他嚇了一跳,伸手去摸腰後的手槍。
“頭兒,是我,別緊張。”小火的聲音響起。
“你可嚇死我了。”陳沐鬆開已經握住的槍柄,坐起來道,“什麼時候回來的,一點兒聲響都沒有?”
“回來一小會兒了,看你睡著了,就沒叫醒你。”小火歉意的一笑解釋道,“頭兒,這一天一.夜,你也累了,你去歇會去把,羊倌這邊我來看著就行了。”
“換水你會嗎?”
“會,昨兒個你不是教過我嘛。”小火點了點頭道,
“行,那我去睡會兒,你盯著羊倌。”陳沐起身道,“對了,讓你出去打探訊息的,外面什麼情況?”
“報紙上說,‘霖’記貿易公司遭遇一夥武裝分子的襲擊,死傷不少,具體情況不詳。”
“報紙上沒說‘霖’記其實就是76號的督察處的機關所在地嗎?”
“說了,我帶回來幾張報紙,頭兒你看一下就明白了。”小火道。
“額,好。”陳沐點點頭,“蠍子怎麼樣,他沒事兒吧?”
“蠍子好著呢,他昨天還出去打探過訊息,咱們知道的那幾個點都沒事兒。”小火回答道。
“那就好,三小姐那邊?”
“我放在安全信箱裡的信封還在,她應該還沒有時間去取,一會兒下午,我再去看一下。”小火說道。
“小穎一時間來不及取也是正常的,希望她沒事兒,陳淼應該是衝著我來的。”陳沐說道。
“頭兒,小貓和老丁那邊怎麼辦,他們不知道咱們這邊的情況,會不會把電話打到四海貨棧去?”
“應該不會,就算打過去了,憑小貓的機警,只要察覺到接電話的人不是咱們中的任何一個,會馬上警覺的。”陳沐搖了搖頭。
“倒也是,貓哥可比我聰明多了。”小火點了點頭。
……
福康路23號,安全信箱。
看著蕭穎開啟信箱從裡面取出一個信封出來,然後拐角出了巷子,往前走了三十米,一抬腳上了一家茶樓。
二樓靠窗的小包廂內,陳淼和唐克明都穿著很隨意的長衫,一邊喝著茶,一邊閒聊和看著街景。
這樣的愜意的生活對許多人來說,那是奢侈的。
敲門聲響起。
“進來。”
一身小西裝,戴著墨鏡進來的蕭三小姐走了進來,有些侷促,她沒想到自己會走到這一步,被人嚇了兩句,就徹底投降了,也成了她過去嘴上罵的比誰都兇,都痛恨的人。
“拿到了?”陳淼眼皮子微微抬了一下,問道。
“嗯。”蕭穎明明有些懼怕陳淼,真純粹是心理上的,那企圖侮辱自己的萬盛和雖然面目可憎,但那種人更簡單,更容易對付,而面前這個面色沒有太大變化的人,才是心機深沉之輩。
陳沐說的沒錯,這個叫陳淼的人,確實跟那些人是不一樣的。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