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是一名刀客?一名此次用劍的刀客?
幫主的說法,讓其他人盡皆錯愕,雖然如此,卻也沒有人懷疑,只因為,既然幫主這般判斷,那就絕不會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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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焰老人緊緊的皺著眉頭:“刀客?江湖上,有這等實力的刀客,原本就沒有幾人,與我們烘幫又有仇的……”喃喃地道:“不可能是那個小子吧?”
他想起了弓浩和朱殘,是為了追殺誰才出現在這裡的。
冷昌錕道:“你猜對了,就是他!”
金焰老人一震:“這怎麼可能?他才多少歲?在他上一次出現時,也不過就是樞級中段的樣子……”
冷昌錕道:“有跡象顯示,花千樹、花萬樹那兩個老怪曾經去堵截他,後來就沒有再出現,我本還想著,那兩個老傢伙總不可能會死在那小子刀下,現在看來,恐怕還真是如此。看來,那小子在危山裡,的確是有了奇遇。”
金焰老人再次動容,這怎麼可能?“陰陽流體”在江湖上,一向都是被視作玄級的人物,那小子竟然已經強到了,連陰陽流體都能殺死的地步?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修煉進度?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
其他人彼此對望,幫主說的到底是誰?其中一些人,其實已經猜到幫助和長老說的“那小子”是誰,但卻不敢去想,無法去想,難道他們說的,真的是那個少年?難道兩個護法,真的是死在了那個,本應在他們追捕下的少年手中?
這怎麼可能?
冷昌錕嘆道:“果然是養虎為患,看來,那個時候在德方城,拼著得罪蓬崇海,我也要先將那小子斃於掌下再說。”
果然是那個姓易的小子,其他人頭皮發麻。
金焰老人沉吟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幫主,現在該如何做?”
冷昌錕淡淡的道:“撤回對他的追殺,現在,除非我親自出手,其他人對上他不過就是送死罷了。”
金焰老人道:“難道這事,就這麼算了?”
冷昌錕緩緩的道:“他既然冒充無翼殺手來挑釁,試圖將禍水引向無翼殺手,可以想見,他和無翼殺手之間的仇怨,恐怕比我們與他之間的過節更甚。這兩個人,都是不世出的奇才,然而天無二日,一山不容二虎,依我看來,他們兩個人,很快就會有一場別人無法插手的死鬥,到那個時候,能夠活下來的,最多隻有一人。”
轉頭道:“傳令下去,撤回對他的追殺,不許幫中任何人再去向他挑釁。”
眾人齊聲應諾。
金焰老人恍然,反正那姓易的小子和無翼殺手,都不是他們的人,他們沒有必要為任何一方做先頭卒,就等著讓他們自相殘殺,死一個算一個……
***
易鋒走在集市間。
一路上,他都在觀察著周圍,一些屋子上,還殘留著昨晚遺留下來的殘霜,天氣異常的寒冷,街面上的人並不太多。
一些巷子裡,多了從其它地方逃荒而來的流民,衣衫襤褸,幾名官府派來的人,在巷子的盡頭抬著屍體,應該是昨晚……甚至有可能是早幾日裡就已經被凍死的人。
此刻的易鋒,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裳,一件並不怎麼影響身手發揮的單薄棉襖,雖然很新,但一眼就能看出,並不是什麼上好的布料。腳下踩著木棉鞋,屠龍刀簡簡單單的插在腰上,隨便用布包了一下,但卻根本瞞不住真正的有心人。
但是並沒有什麼“有心人”出現在他的周圍。
追殺他的那些人,彷彿一夜之間,盡皆消失,都不知道去了哪裡,他在野外來來去去的逛了好一陣,什麼人都沒看到,感覺好寂寞,好無聊,乾脆便跑到這縣城裡來。
他當然知道,這有點沒事找事了,明知道有許多人在搜捕他,還往人多的地方來。但他對自己的游龍步法還是頗有一些信心的,就算對方人再多,他相信自己也不會有什麼事。
問題是,原本計劃好的,要大殺一場,然後再故意示弱,現在的問題是……根本沒人來找他麻煩。
真的是好無聊!
前方的街頭,有六名明顯屬於某個幫派的武者,欺負著某個擺攤的老頭,在狠狠的敲詐了一筆後,方才得意洋洋的往這個方向,勾肩搭背地走來。
易鋒便往他們直接走去,幾乎可以說是迎面撞去。其中一人,指著他便要喝罵,旁邊另一人一眼看清這明顯想要惹事的少年,慌忙把同伴的手拉住。
被拉住手的男子瞪了同伴一眼,又往少年看去,緊接著便是嚇了一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