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鋒的強大,唯有此刻與他對決的武林六大巔峰,最為清楚明白。
他就像是無底的大海,吸扯著他們,淹沒著他們,浩浩蕩蕩,無窮無盡。
驀地,易鋒一聲大喝:“雨者腎水,陰海之氣,遍佈天地,晴者心火,想遍天地炎炎大火,燒開自身氣宇,乃晴也!”話音未落,一刀劈在冷昌錕的斬熔刀上。
冷昌錕震了一震,斬熔刀爆裂成齏粉,他急退五丈,不怒反喜,驀地盤膝坐定,對外界不聞不問,他的面板猶如在吸收著周圍的水氣,額頭卻在蒸汽不斷的向上冒出。
冷昌錕心知,他的雷法原本已經練到了盡頭。想當年,他也同樣擁有飛昇上界的決心,想當年,他也同樣視武道為生命。然而隨著,他的雷法進入玄級,體內孤火越少越烈,甚至已經開始損耗他的自身壽命。
這才是他不得不放棄武道,開始追求俗世權利的主要原因。
只因為,他知道,自己再練下去,哪怕僅僅只是一丁一點的功力增強,都有可能帶來無法收拾的隱患。
這一年來,他心知易鋒再出江湖後,絕不會放過他,於是終於放開一切,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覺悟,閉關修煉,終於再有所得。但他知道,這已經是他極限了,而他也清清楚楚的知道,體內的火毒,已經無可控制的,侵蝕著他的肺腑,這般下去,不要說破碎虛空,他能夠再活多久,都不好說。
然而現在,易鋒那短短的一句,立刻讓他明白,他功法的問題所在。
而擊潰斬熔刀的那一招,一股強大的力量,更是直衝他的體內。在冷昌錕自以為性命不保的情況下,那至純至淨的力量,恰到好處的,沖垮了他體內的火毒,而又不損毀他的肺腑與功力。
這少年竟然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冷昌錕先是大駭,進而大喜,也顧不得其他人了,慌忙趁著這個機會,盤膝修煉,解火毒,轉陰海,起地水,開氣宇,不但將自身的隱患一步解除,甚至更進一步,一步踏往易鋒向他們開啟的、“五雷正法”之門。
一刀令冷昌錕退卻,易鋒刀勢迴轉,再擋五大高手。刀鋒揮動,側面一股渦流般狂轉,往他疾刺而來的劍鋒,被硬生生的擊退,霜海奇人趙鴻楚一接霜海古劍,劍勢指天,功力再上重樓。
另一邊,夜縹緲與蓬崇海同時發動了最強的攻擊,夜縹緲的軟劍,猶如從虛空中扯出神秘的力量,一點藍光從天地的極深處溢位,化作了澎湃的黑水,鋪天蓋地。
蓬崇海的一劍,卻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威猛,沒有變化,也無需變化,一劍之威,地闢天開。
易鋒回刀,咣的一響,蓬崇海腳步踉蹌後退,夜縹緲更是覺得刀氣湧動,她排山倒海般的黑水被一掃而空。
一刀化解兩大高手的殺招,易鋒回眸一瞪:“何不試試天將守律,地祇衛門,元神用事,靈光常存?”
他這一瞪,看的正是邢紫藤的眼睛,邢紫藤驀地一驚,抽爪急退,捂肚笑哭:“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就是這麼簡單?為什麼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沒有想到?原來就這麼簡單?”
他竟是笑得滿臉淚水,然後將爪一拋,就這般帶著孩童般的淚,如冷昌錕一樣盤膝而坐,對外界不聞不問。
高處,趙鴻楚一聲大喝:“看我這招!”霜海古劍化作驚人流星,直貫而下,深藍的劍光生出奇妙的造化,猶如自成一個小天地,朝著少年直衝而下。
一劍之威,使得夜縹緲、蓬崇海、段圖禁也不得不先行避開,心中暗暗佩服:“這老傢伙還隱藏著這樣的絕招?”
雖然如此,趙鴻楚的出聲,更多的已不是威脅,而更像是請教。猶如一個學生,請教著教書先生,問問自己的文章作得如何。流星般的劍虹,層層疊疊的壓下,劍光在內中交織,密密麻麻,難以計數。
易鋒笑道:“前輩好劍法!”一刀劈出,如此強大的劍招,一下子化作了無形:“斬枝葉而根存,生機不息,斬根而枝葉枯,萬物俱敗,前輩這一劍強則強矣,然有華而無根,日後若真能以神魄催動,五雷歸一,五氣朝元,恐怕我也只能先避再說了,然則現在,終究有華無實。”
趙鴻楚將手一招,霜海古劍落回手中,飄然落地,撫須沉吟,陷入了沉思。
夜縹緲盯著易鋒,一雙美眸竟是帶著期待,軟劍再卷,呼啦啦的,變化莫測。
她號稱“雷霆雨露”,就連劍法也猶如兩個極端,或是振驚霹靂,招招奪命,形同魔女,或如春風拂面,天女散花,分外溫柔。
易鋒笑道:“姑娘可知,水姬幻璃破碎虛空之